赫连焱没想到凤七寻竟然会这么直白的斥责他,而且一点情面都不留,顿时脸色低沉一片,却又碍于那么多人在场,所以不好发作,只能一忍再忍。而后者早已转身看向端坐龙庭的天子,目光镇定的说:皇上,由此可见,这个所谓的物证不过是有心人故意仿造的,好用来嫁祸太子殿下
皇上点了点头,眼神赞赏的看着凤七寻,甚好你小小年纪,居然能想出这等出乎意料的法子,当真心思玲珑属世间难得呀
皇上过奖既然如此,是否能还太子清白了呢
那是自然皇上转头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赫连煜,煜儿,七寻都已经设法证明你的清白了,还不快起来
慢着,父皇,笔迹虽然是伪造的,但是还有手章印鉴呢赫连焱不死心的说。
凤七寻白了他一眼,语气冷冷的反问道:连笔迹都可以伪造了,伪造个手章印鉴又怎么会在话下呢
对,七寻说的对,那手章印鉴定然也是伪造的无疑了皇上也颇为赞同的说,同时皱眉望着不依不饶的赫连焱,焱儿,你难道不希望煜儿是被冤枉的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衅七寻呢
赫连焱心下一惊,急忙恭声说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弄明白所有的事情,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不然不明不白的还了皇兄的清白,恐怕会有人觉得父皇有心包庇呢
皇上猛地一拍扶手,沉声道:朕看谁敢
他这才刚一发怒,下面立刻跪伏了一地,齐声高喊:皇上息怒
哼都起来吧皇上冷哼了一声,目光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落在了韩悦的身上,韩悦,如今已经证明那个所谓的物证实属伪造,你还有什么话说
韩悦浑身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臣臣女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臣女不知道那封信怎么会是假的
父皇,依儿臣看,那封信就是韩悦伪造的,好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嫁祸给皇兄,以免去自己的罪责赫连焱又适时的开了口。
不,不是,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那封信居然是假的,我真的不知道韩悦摇着头,一脸惊惶的说。
事到如今了你还要狡辩吗赫连焱视着韩悦,厉声斥道。
凤七寻抬眸睨了赫连焱一眼,看来他是见陷害赫连煜不成,便决定把所有的罪责都让韩悦担下,可是事情怎么会那么尽如他的意呢
五皇子,你这么说未免也太武断了吧她挑眉问道。
事实摆在眼前,何来武断一说赫连焱不肯示弱的反问。
凤七寻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韩悦面前蹲了下来,直视着她问道:悦表姐,你原来说这封信是太子派人给你送过去的,敢问送信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呢
我韩悦别开了眼,不敢直视凤七寻的双眸。
怎么凤七寻皱起了眉头。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送信的人,刚才的话是我瞎编的。我那天回到帐篷的时候,那封信就已经放在我的桌上了,我一看是太子哥哥的笔迹,所以就认为是殿下派人送过来的,因为见帐篷里没有人,所以直接放在桌上了韩悦嗫嚅着道。
你这么说,谁能证明这封信不是你自己伪造的赫连焱冷声质问。
我是一个人回去的,所以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这封信是别人送来的,而不是你伪造的咯赫连焱抓住了关键点,转而躬身看向皇上,父皇,依儿臣之见,分明是韩悦想要假借皇兄之名杀了七寻郡主,然后又转而嫁祸给皇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之人,一切都不过是韩悦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皇上韩太师高喊了一声,表情恳切的说:老臣的女儿老臣最清楚不过了,她或许顽劣不堪了些,但是她着实没有那等心机和城府啊皇上还请皇上明鉴呐
皇上看了看跪着的韩悦和韩太师等人,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赫连焱和赫连煜,既觉得韩家的人不想说谎,又觉得赫连焱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身为皇帝,又必须做一个决断,于是他目光幽幽的看向凤七寻,这个丫头似乎总能给他惊喜。
七寻,你来说,朕相信你的判断
是
凤七寻站起身来,语气笃定地说:臣女相信悦表姐没有说谎,原因有二。其一,能够那么完美的模仿太子殿下笔迹的人,必然得见过那些字,所以定然是和太子殿下关系极为亲近的人所为,悦表姐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似乎凤七寻顿了顿,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言外之意已经传达到位。
那第二个原因呢皇上挑眉问道。
其二,悦表姐如果想洗脱自己没有伪造绢信的嫌疑,大可以随便指出一个人,说是那人送的绢信,或者让自己的贴身丫鬟作证,说那条绢帕的确是凭空出现在桌上的,可是她没有这么做,这就说明她根本没有想过绢信是伪造的,更没有想过会有人把伪造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对,对,对韩悦闻言连连点头,就差没有抱着凤七寻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既然这封绢信不是韩悦伪造的,那伪造绢信的人会是谁呢皇上疑惑的问,感觉整件事情似乎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点出路都没有了
自然是那个幕后之人了凤七寻一脸坚信的说。
赫连焱不禁轻笑出声,冷嘲道:幕后之人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有幕后之人的存在,七寻郡主把那么大的罪名,按在了一个很有可能不存在的人身上,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吧
五皇子这么替幕后之人说话,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凤七寻突然目光灼灼的望向赫连焱,语气不无怀疑的问。
赫连焱心里蓦地一震,沉声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