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要他承认,魏静萱纵然有千张嘴,也休想再摆脱此事了。她话音刚落,瑕月已是摇头道:没用的,李季风如此心甘情愿为她做事,供她驱策,又怎会供出她来。
夏晴接过话道:大刑之下,臣妾就不相信他这般嘴硬,再说,此事关系的并非他一人,难不成他连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吗
到时候她可以说李季风是屈打成招,甚至反咬咱们一口。面对瑕月的言语,胡氏不甘地道:依娘娘这话,难道要就此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吗还是说一直等找到可以证明他们私通的证据为止
当然不是如此说着,瑕月唤过齐宽道:去请汪太医过来一趟,另外你去见一见之前接触过的那个方侍卫,问他要一份李季风轮值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在齐宽下去后,夏晴疑惑地道:娘娘这个时候传汪太医做什么,难不成他可以助咱们找到证据
瑕月扬眸一笑,道:他不能找到证据,却可以助咱们造就证据。
胡氏眉头一皱,试探地道:娘娘可是想利用汪太医出入永寿宫之便,在其中动手脚见瑕月不语,她迟疑地道:虽然上次的事,娘娘早做防范,没有让魏氏怀疑到汪太医身上,但魏氏对汪太医也说不上全然信任,且永寿宫中尽是她耳目,想动手脚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了汪太医身份,前功尽弃。
瑕月未说什么,只道:等汪太医来了,你们便会知晓。
见她这么说,胡氏二人亦不便再多言,在等待汪太医前来的时候,夏晴无意中瞥见瑕月手边书册封面上的字,道:娘娘可是还在想皇上出宫的事
瑕月沉声道:这几日,皇上又出宫了几次。
夏晴沉默片刻,挤出一抹笑意,魏秀妍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和坤养在外头的姬妾,与皇上无关,皇上出宫应该是去找和亲王了,娘娘莫要再多想了。
瑕月抬头看了她一眼,道:这些话,惠妃你自己相信吗
夏晴无言以对,许久方才叹然道:可是再想又能如何,咱们终是不能改变皇上心意。
瑕月低头抚过书册,徐声道:虽然皇上一直不肯说,但本宫感觉得到,皇上并非真心宠爱魏秀妍,他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夏晴诧异地道:您是说皇上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宠爱魏秀妍
应该是这样。说着,瑕月叹气道:可惜上一次,本宫未能从和亲王口中问出来,否则便可知晓其中缘由了,不过和亲王倒是透了一句话出来,只是本宫一直未能想明白。
胡氏好奇地道:不知是什么话
瑕月将弘昼那半句话复述了一遍,旋即道:本宫一直都没想出来,与字之后,是何人的名字,本宫总觉得那个人是解开所有事情的关键。
胡氏与夏晴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迟疑之色,难不成弘昼未说出来的那个人是永璂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但宠信魏秀妍怎么会与永璂扯上关系,实在是说不通啊。
见二人皆面有异色,瑕月询问道:贵妃可是想到了什么
胡氏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臣妾是在思索和亲王那半句话的意思,依着和亲王的意思,皇上宠幸魏秀妍,是为了娘娘好,但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诞。
瑕月盯了她片刻,转而道:惠妃呢,有没有想出来
夏晴神色一变,垂目道:请恕臣妾愚笨,实在想不出和亲王话中之意,还有他未曾说出的那个人名。顿一顿,她道:其实事情已经这样了,娘娘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没的惹自己心烦。
胡氏亦开口劝道:是啊,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此女虽然可恶,但好歹皇上没有将魏秀妍接入宫中。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一起劝起本宫来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胡氏神色一滞,旋即笑道:臣妾与惠妃素来都是一有事情就来找娘娘商量,哪里会有事情瞒着您,就是不想看到您总是为了魏秀妍的事情烦心。
夏晴附声道:是啊,再者,为了区区一个魏秀妍坏了您与皇上这么多年的感情,实在是不值得很。
瑕月笑一笑道:行了,本宫心中有数。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大殿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如此过了约摸大半个时辰,汪远平与齐宽先后走了进来,前者躬身道:娘娘传召之时,微臣正在为慎嫔诊脉,未曾及时前来,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说着,瑕月将目光转向齐宽,后者会意地将拿在手中的纸呈到她手中,道:这是方侍卫给奴才的,上面记载了这三日内,李季风所要值的班,他将巡视的路线也一并写了出来。
好。瑕月将纸交给汪远平,随即细细交待了一番,后者仔细记下后,疑惑地道:娘娘这是何意
你不要多问,只需要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即可,见过李季风之后,立刻派人告之本宫,此事至关重要,切不要延误。
汪远平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并未多问,依言答应,攥着那张纸退了下去,在他走后,胡氏抚掌笑道:娘娘真是好心思,如此一来,还不抓个人赃并获,到时候,魏静萱就算舌绽莲花,甚至拿几位公主当挡箭牌,也休想再脱身。
瑕月弹一弹青葱似的指甲,凉声道:局是布下了,但结果如何还得看李季风,若他并非如本宫所想的那么在意魏静萱,那这个局就白费了,得另想他法。
夏晴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李季风肯冒险闯入内宫见魏静萱,又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足见魏静萱在他心中有着极重的份量,臣妾以为,他应该会上这个当,除非他能掐会算,料到这是一个陷阱。
瑕月凉声道:等着吧,三日之内就可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