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竹被她问得语塞,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只要抓到李季风,大刑之下自然能逼他说出实话。
他若不说呢,皇上面前,你要本宫如何交待还有,要是被令嫔反咬一口,这个后果是不是你秀竹担着
秀竹被她问得冷汗直冒,低头道:奴婢思虑不周,请主子恕罪。
忻嫔盯着她冷冷道:做任何事之前都先仔细想清楚,尤其是在对付令嫔的时候,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秀竹答应后,小华子道:主子,若是当真能找到令嫔与李季风私通的证据,您便可凭此得入皇后之眼,位列四妃指日可待
忻嫔拂袖起身,望着永寿宫的方向道: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先从魏氏手里得到那篇青春不老的驻颜道法说到最后一句,她眸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青春不老实在太令人心动了,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必须要得到。
那李季风那边要不要奴才通知大人,让他盯着一些忻嫔父亲原为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河道总督,虽早已经在多年前过世,但家族多人在朝中为官,忻嫔兄长是位居正二品,在京中有着不小的势力,要盯区区一个侍卫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忻嫔想了一会儿,道:也好,就看看他与令嫔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顺道永和宫那边也盯着一些。
永和宫小华子有些惊讶地道:恕奴才愚笨,为何要盯着永和宫
忻嫔轻扬了唇角道:本宫刚才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若是一切能如本宫所想的话,这次不仅可以投靠皇后,还可一箭双雕。
这场雪下了整整两日,还不见止势,往往宫人刚扫净了雪,转眼便又积了起来,待到第二日,已是积了将近三寸的雪。
这日,宁氏正在替和恪梳发,她对和恪可说是疼到了心里,昨日和恪说了一句嬷嬷梳发的时候有些疼,她便亲自为和恪梳发。
宁氏替和恪将一小缕头发盘起后,关切地道:这样疼吗
和恪抱着一只布老虎咧嘴笑道:不疼,额娘梳得一点都不疼,额娘,以后你都帮我梳好不好
宁氏一边梳着发一边宠溺地道:好,和恪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额娘每天都帮你梳发,直到你出嫁为止。
和恪回过头来,好奇地道:出嫁是什么
宁氏正要说话,有一个声音比她抢先了一步,出嫁就是你离开皇阿玛与额娘,以后都去别的地方生活
额娘和恪欢呼一声,迈着小腿奔过去扑入魏静萱怀中,后者抱起她,轻捏着她小巧的鼻子问道:这几日乖不乖有没有不听话
和恪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地道:没有,儿臣很听额娘的话。说着,她有些困惑地道:两个都是额娘,儿臣该怎么分啊
魏静萱笑道:不用分,两个都是你的额娘,都一样疼你。
和恪开心地应了一声,旋即又搂紧了魏静萱的脖子道:额娘,儿臣不想嫁人,不想离开两位额娘与皇阿玛,儿臣不要
魏静萱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安抚道:好好好,不嫁,和恪不嫁人,这总行了吧。
待得和恪重新坐好后,宁氏替她将另一边的头发也盘好,并在两边各簪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透着明快活泼之意。
在命宫人领和恪下去后,宁氏笑道:这大雪还没有停,妹妹怎么就过来了,也不怕着凉吗
魏静萱扯了一抹浅淡的笑容道:闲在宫中也无事,还不如到姐姐这里来走走,看看和恪,另外商量一下过几日送给太后皇上还有皇后的岁礼。今日已经腊月二十七,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了,依例,众嫔妃要向凌若弘历瑕月三人呈送岁礼。
说到岁礼,本宫也想与你商量,你说这年年送的,多少年下来,寓意好些的都已送了个遍,实在想不出什么新意,但若送与以往一样的,又觉着不太妥当,真真是令人头疼。
魏静萱低头拨弄着袖间的镶珠,轻声道:其实姐姐还好,我若是稍送的有些不对,怕是又会惹来一顿冷嘲热讽
宁氏有些惊讶地道:怎么了,皇上对你还是不闻不问吗
魏静萱叹了口气道:其实皇上对我怎样并不要紧,只是可怜了和静,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皇阿玛了,还有小公主,生下来这么久,却连个正经的名都没有,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笑她。说到这里,她眼圈微红,哽咽道: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让她们受委屈了,幸好和恪现在有姐姐疼爱,否则,怕是也要受委屈。
见她这个样子,宁氏大为怜惜,抚背道:唉,皇上也真是的,你明明是一心为和恪好,他却这样听信谗言,误解于你,不然本宫去与皇上解释
魏静萱摇头,神色黯然地道:没用的,皇上根本不会听姐姐的解释,反而还会觉得我兴风作浪,令后宫不宁。
宁氏着急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说着,她拭一拭泪,道:有皇后与颖贵妃她们压着,怕是咱们想什么都没用,我只希望皇上能够顾念父女之情,多来看看和静二人,还有就是早些为小公主赐名,不要再委屈了两个孩子。
宁氏叹然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真是难为了你,和恪这边你不必担心,本宫定会将她视如己出,绝不薄待
我若不相信姐姐,就不会将和恪交给姐姐抚养,以后有咱们一起疼和恪,她一定会是宫中最幸福的公主。说着,她又笑道:姐姐还是赶紧帮我想想岁礼的事儿吧,要是能讨得皇上他们欢心,也可稍加改变如今的窘境。
这倒也是,你先别急,让本宫好生想一想。这般说着,宁氏想一想道:送如意怎样如意如意,事事如意,这意头是最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