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面,那三名侍卫已经不在了,瑕月正与齐宽在说话,看到她回来,连忙招手道:快过来与本宫说,刚才那三个侍卫,你对哪一个印象更好一些。
阿罗闻言顿时尴尬了起来,奴婢刚才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连样貌也记不清,哪里还有什么印象。
你啊瑕月轻摇了一下头,道:本宫与齐宽他们几个,都觉得之前站在右边的侍卫最好,对答得体,能文能武,至于出身,虽说一般了些,但也不算差,你若嫁给他,应该不会有所委屈。
阿罗红着脸道:他叫什么名字
奎林,出自佟佳氏一族。瑕月停顿片刻,道:意下如何
奴婢不知为何,阿罗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侍卫,脱口道:主子,您可知一个叫钟祺的侍卫
钟祺瑕月思索片刻,摇头道:本宫没什么印象,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恩,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此人,与他说了几句话,奴婢觉得此人倒是还不错。
瑕月闻言露出一抹捉狭的笑容,听你这么说,仿佛是属意此人
阿罗脸色微红地道:奴婢哪有这么说过,只是聊过几句,所以随口一说罢了。
瑕月并没有再取笑她,而是拉过她的手,道:不必害羞,你若真觉得此人不错,本宫派人去打听一下,如何
她的话令阿罗脸色越发羞红,但还是轻轻点了下头,瑕月转头对齐宽道:你想办法去侍卫营打听一下钟祺的情况,若确实不错,本宫再去与皇上说。
齐宽依言来到侍卫营,一番打听下来后,皆说钟祺为人温和,对朋友仗义,齐宽也曾远远见过钟祺一面,单从面相上看,确实不错。
就在齐宽离开侍卫营后,有人在后面唤住了他,齐宽回头看去,认出了来者,正是刚才见过的侍卫之一,不过他一直不曾开过口。
齐宽微一躬身道:这位大人,不知您唤奴才所为何事
后者来到齐宽面前,犹豫着道:齐公公,你打听钟祺,是因为阿罗姑娘的事吗
齐宽低头道:是,让大人见笑了。
瑕月想要为阿罗婚配的事,宫里头不少人都知晓,再加上今日传召三名侍卫去延禧宫一事,知晓的人更多,所以齐宽并未隐瞒。
在听完齐宽的回答后,侍卫的神色越发犹豫,许久都不曾开口,齐宽不欲多加耽搁,道:若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慢着。见齐宽要走,侍卫连忙唤住他,随即咬一咬牙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若是不说,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请你转告娴妃娘娘,钟祺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齐宽疑惑地问着,明明他从其他侍卫口中打听得来的消息,都说钟祺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人,何以到此人嘴里,就变了
因为侍卫似乎不愿说这些,所以他的话一直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方才道:钟祺很喜欢赌博,甚至为此做出了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所以还请娴妃娘娘慎重考虑。
好赌齐宽一下子皱紧了眉头,道:若他真有这个嗜好,为何刚才无人提起还是说他没有说下去,但不停在侍卫身上打量的目光,已经表明了他心中的怀疑。
侍卫猜到了他的意思,道:我说的皆是实话,若你实在不信,我也无可奈何。说到此处,他一拱手道:告辞
齐宽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连忙唤住已经转过身的侍卫道:慢着,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侍卫脚步一顿,回头道:我叫傅恒,姓富察氏。
当齐宽将富察傅恒四个字告诉瑕月的时候,后者惊愕地道:傅恒这不是皇后的嫡亲幼弟吗
齐宽被吓了一跳,脱口道:他他是皇后娘娘的幼弟
瑕月冷静下来后,摇着手中的团扇徐徐道:不错,本宫曾听皇上说起过傅恒此人,但皇上对他很是欣赏,说此人将来必成大器。皇后家族真是不得了,父亲伯父是朝中栋梁不说,连幼弟也有蒙皇上看重。
知春插嘴道:奴婢知道了,那个傅恒必是因为皇后与主子不和之故,所以故意说这些,想要搅和阿罗的婚事。
瑕月思索片刻,道:齐宽,你是唯一一个与傅恒说过话的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知春猜测的情况
齐宽摇头道:奴才觉得不是,至于原因奴才也说不上来。
知春不服气地道:为什么不可能,傅恒是皇后的幼弟,他帮着皇后对付咱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瑕月瞥了她一眼道:若傅恒真是这样一个人,皇上不会如此看重他。说到此处,她将目光转向阿罗,道:你与本宫说实话,是否很喜欢那个叫钟祺之人
阿罗想也不想便摇头道:奴婢只见过他一眼,最多只能说有些好感,喜欢二字,实在没有。
那就好。瑕月放下心来后,道:齐宽,明日一早,你带着本宫的手谕出宫,去钟祺住处附近,仔细给本宫打听,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有傅恒口中那件不齿之事。
知春不解地道:主子,您相信傅恒的话
瑕月缓声道:说不上相信,不过既然有了疑点,就得去查清楚,事关阿罗一生幸福,可不能有半点马虎了。
阿罗在一旁道:主子,若您觉得这个钟祺不可信,将他剔除就是了,奴婢并无意见。
本宫知道你不会有意见,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在阿罗疑惑的神色中,她起身道:若钟祺真是一个好赌如命之人,那些侍卫应该会如实相告,但他们没有,齐宽打听得来的消息,都是一面倒的好话,若不是傅恒那番言语,你也好,本宫也好,都不会对钟祺有半分怀疑;所以,这件事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