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捏一捏永琏胖嘟嘟的脸颊,道:你啊,总是这么顽皮,幸好开心不会抓你,否则啊,你这样欺负它,小脸肯定得被抓花了。
一听这话,永琏得意地道:我跟开心是好朋友,它才不会抓我呢。上次跟大哥说起,大哥不知道有多羡慕,他也想养一只猫,可惜哲妃娘娘不让,听说上次姨娘送他的笼子与蝈蝈也被哲妃娘娘收了起来,不许他玩。说罢,他犹豫着道:姨娘,下次能不能让大哥也来这里与开心玩他很想看一看开心呢
瑕月眸光一闪,蹲下身替永琏拍着身上的猫毛,口中道:本宫这里自然没问题,但是哲妃不喜欢大阿哥将时间浪费在玩耍上,若是让哲妃知道他来这里玩耍,定会责罚于他,你这样做不是害了大阿哥吗
永琏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只要我不说,大哥不说,姨娘不说,哲妃娘娘就不会知道了。
瑕月笑一笑道:傻孩子,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哲妃早晚会知道的。
哦。永琏点头应着,不过神色还有些闷闷不乐,瑕月见状道:别不高兴了,待会儿姨娘给开心画张像,你拿去给大阿哥看好不好
永琏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姨娘会画画吗
本宫的画,虽然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不过勉强还能入眼,如何,要不要瑕月话音刚落,永琏便急声道:要,我要,姨娘你快给我。
你这样吵吵嚷嚷的,本宫怎么画喏,快去净手,知春你去将笔墨拿来。说罢,又叮咛永琏,让他不要再去欺负开心。
永琏急着要看瑕月作画,哪里会不答应,不一会儿功夫便净了手,待得知春端了笔墨纸砚上来后,他就坐在一边,看着瑕月起笔作画。
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熙,透过枝叶洒落下来,开心趴在树枝上舒服地闭上了眼,也给瑕月作画提供了最好的条件。
瑕月画得很快,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大致能看出海棠树与开心的轮廓了,平常活泼爱动的永琏这次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画像,连眼睛也舍不得眨。
微风拂过,开满枝头的绯红花朵漱漱如雨,栽种在延禧宫中的几株海棠树,均是上品西府海棠,风一吹,便有馥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延禧宫。
其中一朵被风吹落时,正好落在开心的耳边,犹如涂抹在黑色毛发间的一抹胭脂,瑕月瞧着好看,干脆一并画在纸上,随后又仔细勾勒了几笔,搁下手中的狼毫笔道:好了。见永琏还愣愣地趴在一旁看,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姨娘画的不好
永琏急忙摇头道:没有,姨娘画的很好,就像就像真的一样。
就如永琏说的,瑕月的画的极好,犹如真实倒映在画中一样,惟妙惟肖,甚至连开心身上那股慵懒都能在画里感觉的到。
瑕月笑一笑道:是吗,许久没画,都有些生疏了,等画干了之后,你就拿回去吧,明儿个给大阿哥。
永琏点点头,随后又绞着手指道:姨娘,你能不能教我画画我想像你一样,可以画下自己喜欢的东西。
瑕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想画自是可以,但画画需要下苦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的,姨娘小的时候,每天都要画上两个时辰,你可以坚持下来吗若是怕辛苦,要半途而废的话,还是不要学了。
永琏拉着瑕月的袖子道:不会的,我会好好学的,姨娘你教我吧。
在永琏焦灼的等待中,瑕月终于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姨娘教你就是了,从明儿个开始,不过你的功课却是不能拉下,姨娘经常会考教检查,知道吗
在永琏点头的时候,宫人进来禀报说宋太医来了,一听这话,永琏小脸出现一抹忧色,姨娘,您的病还没好吗怎么宋太医还是经常会来。
瑕月抚着他的头道:不用担心,姨娘没事,宋太医是帮姨娘调理身子,让姨娘的身子更加康健,好了,你快回去吧。
哦。永琏似懂非懂地应着,随后小心翼翼地拿了画跳下椅子,朝瑕月行了一礼道:永琏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给姨娘请安。待得瑕月点头后,他又朝树上的开心挥了挥手,这才高高兴兴地随宫人离去。
在永琏出了宫门后,瑕月对候在一旁的宫人道:去将宋太医请进来吧。
宋子华来到院中,朝瑕月拱手行礼,随后取出丝帕覆在瑕月腕上,为其诊脉,待他收回手后,瑕月道:宋太医,本宫已经按你的吩咐服用了数月的药,从未间断,不知本宫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好些了,不过正如微臣之前所言,娘娘身体亏损已久,只凭这几个月的调理是远远不够的。宋子华有些心虚的说着,随即道:不过娘娘若是药苦难吃,倒是可以停一阵。
不必了,本宫不至于连碗药也喝不下去。这般说着,瑕月又道:宋太医,你如实告诉本宫,这样的调理还需要多久
宋子华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在心里叹了口气,敷衍道: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载,微臣不敢确定。
数载知春咂舌道:那娘娘岂非得喝上数载的药
宋子华尚未说话,瑕月已是道:只要可以得偿所愿,莫说是数载,就是此生皆要与药为伴,本宫也甘之如饴。
望着瑕月眸中的坚定,宋子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中清楚,不论瑕月吃多少药,吃什么药,怀上孩子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只能在心里可怜她,并且隐晦地道:微臣会尽力而为,但微臣也想提醒娘娘一句,有些事着急是没有用的,应放宽心胸,顺其自然。
瑕月未曾多想,只当他是开解自己,道:本宫知道,多谢宋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