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达贸易公司位于新市东的商业区里,这里的是整个城市最贵铺租的地段,俗称黄金地段。信达贸易公司面积不大,但是装潢却十分精致,看的出老板是个特别有心思又对公司有特别情意的人。
胡锦明的信息里还漏了一项,信达贸易公司是以前的名字了,两年以前改了名字,叫资信贸易公司。所以,当席姿坐在一辆高级房车里,看向资信贸易公司的招牌时,心里涌上一阵暖意,是她猜测错误了吧,他用了资信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她名字里的姿,但是她还是把他的心思想象成为他因为思念她,所以把公司的名字改成了她名字的同音。毕竟用资字比姿字来到更有气势一些。
开车送她们去的是一名女子,叫胡喜喜,杨如海说要找人帮忙的就是找她。她说,胡喜喜是个好奇的八婆,你跟她说了你的遭遇,她一定会出手相助,尤其如今她的生意基本已经放下给下面的人打理,她在这个城市的主要作用便是扮演一下罗宾汉或者像金庸小说里面的侠女,打抱不平。
果然,席姿才说了一半,胡喜喜便二话不说,挽起衣袖拿起车钥匙便领着她们走。
龙初夏在现代住的时候,已经认识胡喜喜了,知道她的性子,有她领队办事,她大可以放心的。
胡喜喜提供了一个方案,道:“一会我们上去找他,就说我们是席姿的朋友,直接问他当年的事情。”
“问他也未必会说的。”席姿担心地道。
“他嘴巴未必会说,但是神情却不会说谎,若他有心虚的表现,证明他当年确实有意图要谋害你,就算不是,也起码有所关联。”胡喜喜道。
席姿沉默了一下,近乡情怯,这几个月她一直想要得知的真相马上便要破土而出了,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松一口气才是,但是,她却觉得胸口胀满了酸酸涩涩的情绪。
三人停好了车子,一同下车往资信贸易公司走去。
三人长相美丽,穿着虽然简单,但是隐隐中可见不凡的气质,所以门口的接待小妹一听说是来找老板的,便连忙领着三人进去。
但是她不是直接领她们去找刘峰,而是带到刘峰的办公室前面的办公桌上,道:“燕姐,这三位小姐说要见刘总。”
那被成为燕姐的女子抬头一看,席姿马上认出她来,她就是之前刘峰的秘书冯燕,换言之,她如今是刘峰的妻子了。
冯燕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四五,齐耳短发,脖子上挂着一对镶钻耳圈,她抬头的时候那硕大的耳圈微微晃动着,脖子上是同色系的钻石项链,都十分简单大方。身穿一件米黄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低胸蕾丝打底衣,性感中透着几分娇艳。
“三位是?”冯燕眸子闪过一丝诧异,问道。
“我叫胡喜喜,这两位是我的秘书。”胡喜喜帅气地递上一张卡片,冯燕接过来一看,脸上那抹疑惑瞬间被笑意代替,“原来是胡董来了,快快请进。”
她站起身,站得十分飞快,以致椅子差点往后摔倒,她穿着一双黑色尖跟鞋,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十分好看。席姿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她心里此刻的感受。
“刘总,有贵客到了!”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席姿从她身侧看进去,那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缓缓抬头,席姿心里一阵紧堵,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顿时感觉呼吸困难。
刘峰长相不算俊美,国字脸,五官也不算特别突出,但是看上去却还是顺眼的。
他微微诧异:“三位是?”
冯燕为他介绍了一下,刘峰连忙请三人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燕,出去泡咖啡进来。”刘峰吩咐着。
冯燕应声出去了。席姿看着她,她举止大方,行动有度,笑容甜美,他有这样的贤内助,肯定能帮他的事业更上一层路。
胡喜喜也不转弯抹角,道:“刘先生,请问你认识席姿吗?”
刘峰似乎没想到胡喜喜会问他这个,顿时愣了一席,脸色微微变,下意识地回答:“认识!”
胡喜喜又问道:“我是她的朋友,这几年她忽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了,你知道她没有什么亲人,我也无从得知她的死讯,直到前几天见到李哲文,让他代为调查一下,才知道原来三年前席姿死在了深圳。我想问你,她是怎么死的?”
刘峰当然知道李哲文,他是新市的公安局局长,能让局长代为调查,胡喜喜果真厉害。
他言语伤感地道:“既然胡董能让李局长代为调查,那肯定是知道死因的,她是自杀的,在屋内烧炭自杀。”
“没有任何遗书遗言吗?”胡喜喜问道。
席姿面容不变,但是心底早掀起了惊天巨浪,自杀?警察和死因庭裁定她是自杀的吗?
“没有!”刘峰有些难过地回答说。
胡喜喜有些黯然,继续问道:“你是她的男朋友,你一定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吧?”
刘峰摇摇头,伤感地道:“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也比较忙,刚好公司遇到了一个坎,所以顾不上她,我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只是后来从她的同事口中得知她为了一个人亏空了公款,而且那个男人还抛弃了她。”
“你的意思是,她有外遇?”胡喜喜眸子一闪,问道。
刘峰苦笑:“胡董,有些话说出来便让人不快了,,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人背叛,只是如今她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想说她的不好,或许我当年对她的关心过少让她缺乏安全感吧,所以才导致她出轨去找另外的男人。其实若是她告知我她心中另有喜欢的人,我也会放手的。我刘峰虽然是没有什么出息,但是男人的骨气还是有的。”
一席话,让席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觉得空气中那只手越来越用力了,把她掐的几乎透不过气来,胸腔有些什么东西不断地爆开,把她的心炸得几乎支离破碎。
外遇?出轨?这些罪名就这样硬生生地扣在她的头上,死无对证了,不是吗?她死了,没有人可以质疑他的话,即便可以质疑,也无法求证。
原来,这三年是她太傻了,被人害死还要想念了他足足三年的日子。若不是后来被迷了心智,幻觉中看到那些事情,她大概会一直这样想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