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如晴发现这一跤摔得还真不轻,棉裤破了不说,膝盖也破了皮,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摸着痛呀。
损失了三只宝贝许久的熊掌已让她心头滴血了,偏在那一跤中,还把头上的那个镶翡翠的纯银打造的展翅蝴蝶宫花给摔落了。后来虽然去原地找了一阵子,也没找着,更是捶胸顿足,那只蝴蝶宫花可是知义二哥捎给她的呀,宫花做的很是漂亮,展翅欲飞,蝴蝶本身用的纯银打造,但翅膀却是用纯金打造的了,上头各镶十二颗南珠,背面以翡翠镶嵌,红宝石压坠,栩栩如生,美艳大方。这宫花一看便出自名匠之手,价值不菲,知义二哥捎回来,说是意外在巢灭蛮人时,在一处浓密草丛里拾得,估计是敌人残留下的不知从哪家大户里抢的,瞧着不错,便给她捎回来了,让她没事时戴着。她先前都一直妥当收起的,后来还不是见庆昌侯府如此威势,这才想着戴在头上撑门面。现下可好,陪了夫人,还折了兵,恨呀。
虽然这宫花没有花钱买,但确实好看的,在众多各贵妇掌赐的饰物里,就这宫花最入她的眼,现在可好,唉----
如晴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懊悔不已,恨自己的白痴无用,人家一句话就把她的原形与小秘密给诈出来了。
但恨归恨,那宫花却是找不回来了,不知是庆昌侯府的下人给捡着了,还是被别人给捡了。那藏在坛子里的三只熊掌却仍得想办法送出去。但前提条件则是,要说明知礼大哥呀。
想着知礼大哥的呆板与冷漠,如晴便一阵打鼓。
但除了让知礼送过去外,她也没别的法子了,让她亲自送,那是不可能的,一个闺阁女子平白无故送王府世子熊掌,传扬出去可了不得。差人送也没个适合的人选。下人们会怎么想?送出去后,别人又怎么想呢?
最好的法子还是请知礼大哥送最恰当了。
第二日如晴起了个大早,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知礼的院子,知礼每天卯时三刻上朝,下午酉时才回来,比现代的朝九晚五还要来得辛苦,所以如晴也只得忍着睡意,起了个大早,在天刚破鱼肚白便登门。
知礼这时候正在丫头的侍候下更衣梳洗,听外头丫头进来凛报四姑娘来了,略皱了眉头,稍稍沉吟片刻,便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绕过腊梅迎雪屏风,来到明间,便见如晴身着浅碧色束腰对襟袄子,正来回不停地走动着,皱着秀气的眉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奇了,边走边问,“四妹妹找我有什么事?”
如晴连忙转头,带着怯怯的笑容,吞吞吐吐地道,“我想请大哥哥帮个忙。”她这个大哥,从来不喜拐弯抹角,虽然她也想多拍些马屁,或是修饰一下请求内容,但没法子,这个大哥太厉害了,太精明了,实在不好唬弄,只得实打实地照说了。
知礼挑眉,伸手一摊,示意如晴坐下来说话,然后自己也随意坐了下来,动作流畅,并且颇有个人特色。
如晴看直了眼,这个大哥,其实还是满帅的,就是性子冷了些。
“呃,是这样的----”如晴简单把前因后果与知礼说了下,然后苦着一张脸道:“所以只能麻烦大哥哥了。”
知礼挑高了半边眉,略带斥责:“你呀,连靖王世子也敢唬弄,真是不知死活。”
如晴连连点头,“对对对,大哥哥,我已经知错了,求大哥哥邦我这一回嘛。”
知礼垂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晴听不到回复,心下忐忑着。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现在天气寒冷,鞋子穿在身子都不顶事---靖王府离咱家这么远,我怕湿了鞋子----”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定用最暖和的狐狸腋子毛做内衬,给大哥哥做一双又暖和又轻巧的靴子。”其实,坐着马车,哪会湿脚嘛。
一阵清咳,“等下我还要外出给文哥儿买帽子,你也知道,天寒地冻的,几顶帽子还真换不开。”
“我会抽空给文哥儿做两顶又暖和好好看的帽子。”只要能让他答应,如晴也只能忍了。
知礼唇角微扬,道:“也好,我就走上一趟吧。”
如晴还来不及欢呼,知礼又严肃地道:“靖王世子身份高贵,与咱家没无多少瓜葛,妹妹还是少与之打交道的好。免得另生事端。”
如晴点头,“大哥哥教训的是,如晴记下了。”
“还有,江家的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如晴连忙道:“大哥哥,事情都已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知礼定定看她半晌,忽然喟然长叹,“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其实想要补救的,却无能为力,至今都被束在家里,身边的丫环小厮全被换掉了,几乎与软禁无疑。为了想见你一面,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仍不顶事,妹子---你和他确是无缘了。”
如晴微笑着说:“我已经与向家订了事,别的旁的事,与我何干?大哥哥休得再提及江家的事。”
知礼再看她一眼,也跟着沉香点头。看着如晴抬进来的那个坛子,皱眉,“三个熊掌?”
如晴苦着脸,无耐道:“没法子,你妹妹笨死了,总是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不,迫于那人的淫威下,不得不丧权辱国答应给三只熊掌才能消得怒气。”见知礼面无表情,又心下难安,小心开口,“大哥哥,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知礼摇头,“你这么做也不失明哲保身。李骁此人,可不是善与之辈。与其自己吃点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如晴点头如捣蒜,这个大哥简直是她的知已呀,句句说到她心坎上了。
不过知礼又话锋一转,“是他让你赔这么多?”
如晴羞愧难当,低着头小小声道:“我原想着赔他一只的,可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不肯善罢甘休,我为着息事宁人,这才,这才----忍痛答应送他三只。”所幸她还有一只。而那人还没有强求,不幸中的大幸。
知礼脸色微红,想着刚才夹天子以令诸侯的情形,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掩饰面上的心虚,正色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顿了下,又想了想:“大冬天的做鞋子也不容易,就做顶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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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如晴等呀等地,总算等回了知礼。
望着比以往热情的如晴,知礼没说什么,只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道:“熊掌他倒是收了,可惜这人性子古怪,仍是不肯善罢甘休。”
如晴大惊失色,“那,那他究竟还想怎样?”
知礼无耐一叹,“他说这次的熊掌小了些。”
“----”如晴傻眼,小了就小了呗,她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知义再给她捎同只回来吧,她也开不了这个口呀。
知礼皱着眉,盯着自家妹子,道:“李骁还让我带话给你。”
“什么话?”
“昨晚你头上戴的宫花,打哪来的。”
如晴心下傻眼,想着昨晚李骁曾问过的话,心下一突,该不会这宫花就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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