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丝蛊!萧墨翎心神一震一时有些慌了手脚。他一直以为她能活下来一定是因为已经解除了体内缘丝蛊,起码也该是找到了什么办法克它,倒是忽略了她不顾危险硬闯五毒城的事实。
抱着骆蝉还在持续升温的滚烫的身体,看着她痛苦的蜷着脚趾,嘴唇都咬的渗出血来,莫名的他心底的恨意越加强烈起来,骆家的无情、狠辣、不择手段,把他们当做棋子的冷漠,一切的一切都清晰的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双目赤红,脸色乌青,身体都有些颤抖,抱着骆蝉的双臂紧的她有些发麻,“疼!”
她低低的呜咽声才把他从忿恨绝望中拉了出来,他白着脸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抱起骆蝉就像水潭边走去。
“不要!”骆蝉看出他的意图,瑟缩着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因为疼痛也不再掩饰无助和恐惧,颤抖着肩膀失声痛哭起来。
“乖,有我在。”他轻吻了吻她额角的刺青,说的一脸柔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还要带你回家呢。”
说罢抱着她迈进了水潭的浅滩处,他先是给她身上淋了些水,等她适应了那个温度才慢慢把她沉到水中,就是这样还是明显的感到她的身体一颤,在水中紧张的瑟瑟发抖。原来她是怕水的,怪不得当初怎么也不肯跳进跟他跳进河里,萧墨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抚摸拍打着她的后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絮絮的念着,“不怕......不怕......”
直到骆蝉不再颤抖,体温也渐渐降下来,最后沉沉的在他怀中睡了过去,萧墨翎低头看着安静的像一朵睡莲的骆蝉,用谁也察觉不到的温柔晕染了眉梢眼角的冷厉。
......
水下的岩洞,潋滟的水光恒久不变的闪烁在岩壁上,仿佛时间也静止在那一明一暗的光景里。
骆蝉醒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散开的发丝用一根丝带松松的绑成一根马尾,她靠坐在洞壁上看着同样散着一头墨发的萧墨翎负手立在岩壁前蹙眉思考着什么,狭长悠远的凤目里是少有的平静,薄唇微启,隐约能窥见酒色后皓白的齿贝。
“看够了?”他促狭的转过头来,挤出一丝戏谑的口吻。
骆蝉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在想什么?”
“闲着的时候发现这个岩洞还真不一般。”他颇具兴味的抚上粗糙冰凉的岩石。
“不一般?”
萧墨翎点点头,眸底甚至有兴奋的光一闪而过,“这上面应该布了某些阵法,或许是为了保护什么东西。”
骆蝉活动了一下已经恢复了的身体,走到萧墨翎身边讥诮的撇撇嘴,“这个你应该很拿手!”
想当初她被困在王府的密牢里,可是见识过他的那些阵法,无门之门,无路之路。
萧墨翎却笑了,抬手在岩壁上的一个凹槽处轻轻一按,“本王就当做你是在夸奖本王了。”
依旧是狂放不羁的语气,骆蝉撇撇嘴,看着那个凹槽突兀的弹出来,嘭的掉落在地上,“你都研究通了?”
“没有,总比呆这里什么都不做好吧,不然本王会担心自己饿死。”他低头望进她的眸子,故意加重“饿死”两个字,一语双关把话暧昧撩人。
想到昨天的场景,骆蝉耳根一热扭过脑袋,樱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言语。他们是不能一直呆在这里等死,其实凭萧墨翎的功力既然可以把她带来这里就一定能顺着那个水潭返回地上才是,可是为什么他肯冒险陪着她在这里另寻出路,莫非是因为顾及到她怕水?
萧墨翎兀自在岩壁前以奇怪的步伐走来走去,半晌噙着势在必得的笑意在一处角落停下,蹲下身子在地缝处摸索了起来。倏尔,一声剧烈的轰响,地表裂开一道口子,扬起一道呛人的尘土,尘土散尽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九宫格样式的方形凹槽。
这算什么?数字游戏?骆蝉蹙眉瞅着一脸得意的萧墨翎,只见他看也不看那九宫格,抽剑抵住它的中心用力狠狠插了进去。
“你做什么?!”
骆蝉大惊,扑上去阻止他,可是萧墨翎手中的剑已经没柄而入,猛然间大地鸣动,眼前斗转星移,景物飞快的扭曲变换着。
萧墨翎反手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一刻也不曾松开,直到所有的景物再度定格,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进入一个石室,原来那九宫格不过是障眼法,若是不知情人的沿着那个线索研究下去,怕是一辈子都找不到这个石室。
宽敞明亮的石室,乳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夜明珠的作用下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石室中心的石台上高高的筑起一个圆桌,桌面上摆着一个墨玉的钵,四周是同样玉色的四根玉杵,玉杵上皆盘刻着奇特的花纹,像是某种植物的样子。
“是百草!”骆蝉惊疑不定的指着那四根玉杵,这时候也有些兴奋起来,“那些浮刻的植株都是药材的样子,还尽是些在古书中出现过的!”
她虽然兴奋的不能自己但却不敢乱动,要知道这样的地方怕是行差踏错半步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可是她不动,萧墨翎也不动,只是噙着挑衅的笑意静静的睨着有些心急的她。
僵持了半晌还是骆蝉败下阵来,嘟了嘟嘴瞪着萧墨翎道,“我想要那个!”
天知道五毒城这样的地方,又是在这样的地室之中,严密保护起来的会不会是什么毒著经典,又或许是尹家秘密藏起来的关于缘丝蛊的秘密也说不定。
“哦?那你那什么来换?”他戏谑的俯下身子与她平视,眼中尽是旖旎的样子“跟本王回翎厥王府?”
骆蝉一怔,一张倾城绝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