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伪装

“老婆！”

宋老师看到跟了自己20余年的老婆就这样倒了，不瞑目地倒在自己的跟前，鲜血逐渐侵蚀了他的衣裳。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没给你过上好日子！”

“当初你要买一条项链，说是结婚时连个戒指也没有，可因为我没钱最终只能选择放弃！”

“我曾经发誓，一定会让你过上阔太太的生活，而不是过着买斤碎肉也要讲上半天的可怜日子。我做到了，我有钱了，你醒醒啊。”

宋老师的神态开始异常。

他说着呢喃着，最后居然拿出银行卡，塞到宋夫人还有余温的手里。如果再这样下去，相信他铁定会变疯子的。

“狗日的白家！”

果然，宋老师开始疯狂。

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危险要站起来拼命。可是他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宋老师的身躯就被林立强行压了下来。

林立冰冷的声音传出：“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

宋老师呢喃了一声，随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回道：“我要报仇！”

林立看到宋老师满是愤怒的眼神，就知道他暂时恢复了一点清明，于是提着他的领口冷冷问道：“对方显然接到了死命令，没成功就不能离开，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只要你能为我吸引住对方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能为你报仇！”

“怎么做？”

有的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有的人则因为仇恨而发奋图强，很显然，宋老师就是后边一种。看来森冷的表情，严肃的姿态，就知他要报复的决心是多么的强烈。

“这样！”

林立随后拿起一个茶罐，朝窗口部位抛去，结果茶罐到了半空就被射爆。

宋老师点了点头。

林立第一时间掉头，以肉眼难及的速度穿梭过窗户，杀向门口。几乎是同时间，他就听到了子弹打入地面，瓷砖爆裂的声音。

宋家不是很大，但客厅就是出门的唯一通道。好死不死，这个窗户恰恰好能拦腰截断客厅的布局，使得所有在公寓里的人想出去都必须经过窗户，这样的便利给了杀手极端有利的操作性。

若不是林立的瞬杀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达到了肉眼的极限，瞬间穿越了窗户的视野位置，否则林立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别死！”

林立在离开前，留了最后一句话。

嘣！

就当林立开始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向大约300米开外的公寓楼时，他清晰地听到宋家内部传来一个沉闷的响声。他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反正他现在是锁定了狙击的地点。

快，林立的速度快得让所有的路人瞠目结舌，反应稍微迟钝点的都会以为是一阵风刮过。

直线距离300米，街道距离可能被延长到千米，甚至数千米。不过再远的距离，在林立那堪比百米飞人的速度之下，没过1分钟就解决掉了。

停。

来到公寓楼门口，林立停了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用最普通的姿态笔直走了进去。虽然现在不是上下班的人留高峰，但毕竟是白天，毕竟是公寓区，人流多少还是有点的。

林立逆道而行，暗中搜索着所有走出公寓楼的人。

没有发现。

但林立不断推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很快的，他就来到电梯和逃生口之间，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电梯？”

“不对，应该是逃生梯！”

“刚才的狙击角度不是很斜，相对平坦，应该是为了适应宋家公寓的连地建筑风格，所以杀手把狙击位置定在视野狭窄但最有封锁角度的3楼。”

林立闪电般做出判断后，走向逃生梯。

爱现代都市生活里，电梯成了人们出行的主要工具，而逃生梯则成了清理工活跃、垃圾临时堆放的地方。相对而言，这里成了公寓区的背面，光鲜背后的污秽。

林立徐徐上楼。

1楼到2楼，没发生任何的事情，有的只是还没处理的垃圾。

不过再楼到3楼的位置，恰好在是转角部位，一位正在处理垃圾的清理工大妈出现在林立的跟前。

“请让让！”

清理工大妈看到林立，和蔼地点了点头，随后提着两个大大的垃圾袋准备走下楼去。

林立本能性地让到一边。

可下一时刻，林立就站回到逃生梯的中间，以一脸微笑看着清理工大妈。

清理工大妈不满地问道：“小伙子，请让让，让垃圾碰到你就不好意思了。大妈可是没钱赔偿你的名贵服装。”

林立皱了下鼻子，感叹道：“真的很臭啊。”

清理工大妈当即接口道：“都不知是哪一层的住户，居然把发臭的肉食扔出来污染环境，真是的。小伙子，你别站在楼梯中间了，让开吧。”

林立唏嘘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职业。”

清理工大妈脸色大变，但脸面还是保持基本的镇静，说道：“小伙子，你嘀咕什么？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擦到你了。”

林立却呢喃道：“说实在的，像你这么职业的杀手，除了电视电影里，现实里还是第一次遭遇。完美的伪装，熟练的生活姿态，你是我见过最具伪装能力的杀手了。”

清理工大妈似乎想通了，徐徐退了两步，回到转角平台。

林立提醒道：“别紧张，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上百十次了。”

清理工大妈不以为意，问道：“从出道至今，我都没失败过一次，即使那些眼光老辣的老狐狸也未必能办得到，你是怎么看破我的伪装？”

“这是我的秘密。”

林立自然不会说是靠“鉴定术”识破的。

这个时刻，保持适当的神秘，对于套话很是有利。不过下一时刻，林立的动微微一动，随后清理工大妈的嘴就张了开来，似乎想惨叫，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原来清理工大妈想欺负林立经验浅薄，乘着对方回答的机会偷袭，可是她再快也快不过林立的飞针。她刚刚有动作，林立的飞针就贯穿了她的手腕，不仅中止了她的动作，还刺断了她的左手经脉。

清理工大妈看着正在滴血的左手，咬牙切齿地回道：“你好狠啊！居然废了我的左手。”

“别装腔作势了。”

林立不满意地看着这位就只有20来级，但精通狙击术和伪装术的资深杀手，问道：“或许是因为顾主的死命令，又或许是因为你对伪装术的自信，你对我们的狙击接二连三，锲而不舍。可你现在主动退缩了，不知是完成任务了呢，还是知难而退？”

清理工大妈本还想推延一点时间，看看有没突破口的，但当她看到林立不知从哪个角落拿出一根银针后，不得不屈服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因为我的确是命中他，但感觉打不中位置。再加上知道你要杀来，所以只能草草败退。本以为能凭借着从不失败的伪装术蒙混过去，不想却遇到你这个命中注定的克星。”

说到这里，清理工大妈突然问道：“我再怎么说都是国术高手，我请求自赎！”

林立不由得想起程飞虎赠送的《香象渡河》身法。

清理工大妈见林立有点意动，马上将随身携带的不记名银行卡呈现出来：“这张卡是我数十年来的总酬劳，总存至少有千万美元；而且这还是不记名的瑞士银行卡，你去世界各地都能随意提现，绝没丝毫的风险。”

“我不缺钱。”

林立摆弄了几下银针，笑容很是碜人。

清理工大妈倒是着急了，她恨不得将林立给千刀万剐，奈何林立天生就是她的克星，两大天赋底牌居然都被林立破解，想发泄怒火的机会都没有。

慌不泽路的清理工大妈只能出卖主人：“我可以告诉你雇佣者是谁！”

“白家。”

林立淡淡地回了一句。

一语道破玄机，让清理工大妈吓得脸色大变，瞬间有无所遁形的感觉。再也冷静不下来的清理工大妈看到林立就欲发射的动作，连忙喊道：“别射，我还有一个消息可以换得我的自由。”

“说！”

这里很是便宜，林立有的是时间继续玩下去。

清理工大妈马上回道：“我知道一块海洋之心的详细资料。”

林立讥笑道：“你当这里是泰坦尼克号吗？”

“我说的是真的！”

清理工大妈的表情甚为激动，马上解说道：“事实上海洋之心指的是深蓝色大粒钻石，不是某款珠宝的名字。这种宝石是具有鲜艳深蓝色的透明钻石，是稀世珍品，能当得上如此称呼的，放眼整个历史也就寥寥数只而已。”

“我倒是起了点意思。”

若是单纯的宝石，那林立肯定不屑为之，毕竟再是昂贵也是宝石而已。可问题是经过天珠、五彩玉髓、红玉髓等等宝石的刺激后，林立也对这些能增加特殊属性的宝石留了一些心眼。

清理工大妈看林立终于有点意动，马上说道：“全世界最著名的海洋之心是泰坦尼克号那只，可在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海洋之心却不是它，而是一枚名为‘希望‘的超级宝石。”

“希望？”

“那颗大名鼎鼎的厄运之石？”

林立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清理工大妈，眼里似乎隐藏着一丝残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