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阳皇宫内,两位同样高大而英俊的男子两对而坐,一位神色有些威严,带着天生般的王者气魄,薄凉的脸冷漠的眼眸,宛如上帝精雕细琢出来的神祗,俊美无匹;另外一位,眼角有一丝类似笑痕的细缝,似笑非笑的唇勾勒出一抹邪气,一看就知道此人并非善类!
前者自然是叶阳宸颢,后者却则是鳌阳皇宫的一位身份尊贵的稀客——叶阳宸佑!
“臣弟久未回朝,近日方闻皇上新立一位倾城佳人为妃,宠爱有加,不知臣弟是否有幸一睹此位皇嫂的天姿?”叶阳宸佑很是厚颜的说道,后宫之妃岂是谁说想要见就能见的,叶阳宸佑那么说,反而显得跟皇帝兄弟情深,如若如此,作为叔子,想要见见嫂子也在情理之中。
叶阳宸颢的神色一如的淡漠,对于宸佑的要求他没有表示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只是声音低寒地说道:“她身体欠安,不喜被闲人打扰!”
很明确的把叶阳宸佑列入闲人的范围内;但是,厚颜色如叶阳宸佑自动的省略了皇帝的淡漠疏离的态度;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么会就这样放过这位“亲爱的皇兄”呢!
“既然紫妃娘娘身体欠安,那么臣弟也就不便叨扰了;皇兄盛宠两宫娘娘,今日无幸得见紫妃,那臣弟还是去问候问候灵妃娘娘吧,毕竟臣弟与平南王也有点交情,听闻平南王过些时日会来朝,灵妃即将成为鳌阳之后,此事可喜可贺啊!”叶阳宸佑这变脸的速度还真快啊,这才一转眼,就从嫂子变成了紫妃,罢了还重点提起“很得宠”的灵妃。
这个叶阳宸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而且,为何会说灵妃即将成为鳌阳之后?叶阳宸佑能在皇帝的面前那么说,此事就有一定的根据,难道皇帝已经下旨诏告天下了吗?
最奇怪的是,叶阳宸颢为什么会谎称慕紫烟在宫中?明明已经回去幕府了不是吗?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蓄含多多少阴谋?又是谁设计了谁?谁是最无奈的?
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平南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于皇帝甚至整个鳌阳皇朝,平南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皇帝夜夜宠幸灵妃此事如何解释,又为何要立灵妃为后?
“朕还未下旨意,谁敢乱称灵妃即将为后?!”叶阳宸颢的神色终于一泠,眼眸冰冷如刀狠狠地劈向了叶阳宸佑,冷冷地开口说道:“关于立后之事,如若谁再敢乱说一个字,则以乱传朕的旨意论处,朕定让其实身首异处!”
纵使叶阳宸佑再嚣张也还未敢真的在龙须上拔毛!为此他脸色变得跟猪肝一个样。
叶阳宸颢再是顾忌平南王的势力,他都还是一国之君,何况还是实力、智慧集于一身的帝王,无论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他都极有分寸,心有考量,岂会是他叶阳宸佑区区一个小王能够唬住的!
叶阳宸佑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是太得意忘形了!
皇帝叶阳宸颢这样的野豹岂是他这样的家养猫能够应付的!
一场看似家常的谈话,实则明汹暗涌,叶阳宸佑本想以平南王为话题震撼住皇帝,但是皇帝偏偏不吃这套;就算顾忌平南王,他叶阳宸颢也还不至于让宸佑这小子如此得意。
叶阳宸佑此次进宫,并没有讨到任何好处,更加看不到皇帝的惊慌失措的神情。
是夜,晚风犹如鬼号般呼呼呜呜的狂啸着,一道身影敏捷的闪入了皇帝的寝宫里,来着不是别人,正是玉竹。
此刻,她跪在皇帝的面前,等待皇帝发话;叶阳宸颢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册,并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平平缓缓地问道:“她还好吗?”
这句话说得极为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今晚的风很大”;只是,就不知道叶阳宸颢的心中是否也是平静无波?
“回皇上,娘娘在慕府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娘娘刻意把奴婢和玉青都引开了。”玉竹缓缓地说道,心里总觉得今日紫妃娘娘让她们前去烟纱阁是出自有意的安排。
叶阳宸颢闻言,起身走下了小台阶,看着玉竹的眼神极为冷冽,却是语调淡漠地问道:“你可记得前去之前朕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玉竹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对于这个她们跟随多年的主子,心里是又敬又怕,“记、记得……”
“记得?”叶阳宸颢的眼睛一眯,冷冷地问道:“朕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你们却被她引开了,你们的智慧全哪去了?知不知道,也许因为你们的离开,她就受到伤害!朕说过,她不能少了一、根、毫、毛!”
说道最后的一句话,叶阳宸颢可谓是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语气,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但是,慕紫烟回去的是慕府,是人家的娘家,皇帝为何还那么的紧张?他在顾忌什么害怕什么?
那一日,紫晶宫内,慕紫烟屡次受到惊吓,皇帝固然也是知道此事的,难道他已经料想到有人会想要伤害慕紫烟?
玉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忙说道:“奴婢知错,奴婢会多加注意!”
“你快回去吧,查清楚她为什么会引开你们,有异常情况立马汇报。”
“是,皇上,奴婢告退!”像来时的一样,玉竹唰的离开了,此人武功、轻功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可见而知。
叶阳宸颢深知有人想要伤害慕紫烟,可是,那是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分毫的女子,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动她;千层万层的保护着、呵护着慕紫烟,叶阳宸颢永远也想不到,最不想伤害她的人最后却成为了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千防万防,防尽了别人,最后却是他亲手伤害了她,造成两个人之间难以填补的裂痕;就像是一条断开的飘扬在半空中的风筝线,一旦断裂,风筝就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回那些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