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凡脸色陡然一僵，准备抚摸米小言的手一顿。心中似乎无数只蚂蚁爬过，又疼又痒。末了，苏牧凡凄凉一笑，摸着米小言的刘海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我不去追逐那些名利的东西，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呢？”

到医院后，苏牧凡抱着她冲进了急诊室。然后，就坐在门口老老实实的等着了。

医院的走廊里，总是闪着幽幽的光，配合着病房里病人们痛苦的**声和哭喊声，显得特别的诡异。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来到这里了，想小时候最深刻的一次，莫不过是母亲去世的那次了吧！

想想母亲，苏牧凡弯了弯嘴角笑了。母亲总是那么的平静，一脸的淡然神色。他永远都学不来。

母亲告诉他，人生在世，必须要有一个目标。他小时候的目标很简单，因为喜欢米小言，他说想做小言的丈夫，而米小言也是欣然同意。现在想想，就算米小言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也不过是那时候青梅竹马的小承诺，算不得真的。

他以为，自己的目标就那么简单，简简单单一辈子也是母亲所期望的。但是她爱错了人，注定了那么不平凡的一生。

当看到黑黝黝的枪口指在母亲的胸口时，他捂住了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砰”的一声枪响，那个平静而淡然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躲在小壁橱里，透过镂空的圆孔，射进来一丝阳光。苏牧凡至今感谢那束光芒，不然的话，他也许会死掉。

被自己给憋死。

枪声震天响，帮里的人都围了过来。苏牧凡脸色惨白，没有一丝感情地说：“救护车！”

兄弟们听到这句话，赶紧收拾着去找救护车。这个时候，他的父亲，苏白虎走了过来。

父亲通常不与他说太多话的，甚至与母亲也不说太多话。他看着地上的女子，许多愁绪涌上心头。铮铮铁汉眼睛里含了一丝眼泪，声音沙哑而沧桑：“我对不起你妈妈！”

年轻时许下了太多的承诺，现在怎么也还不掉了。

苏牧凡转头一笑，抚摸着母亲嘴角的血丝：“我要做白虎帮老大！”

白虎帮老大！不管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坐到这个位置，他要为母亲报仇！现在他需要养精蓄锐，最后给那个凶手致命的一击。从那个镂空的小圆孔中，他看清了那个凶手的脸……

还在黯然伤神的苏白虎听到这句话，脸色陡然一变，站起来睥睨着小小的苏牧凡：“想做老大？那就给我好好训练吧！”

于是，年仅十岁的小男孩，开始了魔鬼式的训练。强健了体魄，也冷硬了心肠。

台上不知道是谁撒的碎灯泡渣，远远望去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但是赤着脚在上面跳舞，不但把脚丫扎破了而且那些碎片扎进了脚里不少。

把米小言的脚处理好推出来的时候，米小言已经醒了。看到苏牧凡在外面等着，米小言心里一热，唇色苍白：“小凡！”

苏牧凡招呼着医生把米小言推进病房，握着她的手不撒手：“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啊，那点钱就那么重要么？地上全是碎玻璃你不知道停下不跳了啊？现在脚丫伤成这样，老子可不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