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是做了一件蠢事。”警察局，仲悑的上司，几乎戳到他的鼻头狠狠的骂道：“机器人没有伤害人类的历史，你神经兮兮给电话，搅扰了我的好事。还以为你带了一个什么宝贝回来，带了一个机器人回来？得罪卡博公司有什么好处，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后患无穷老小子，待会老子还得给你擦屁股。”

仲悑抹一把上司喷到面部的唾沫星子。脸上嫣嫣的没有精神头，好几次张口想说话，都被他凶神恶煞的气势给吓住不敢吱声。

骂完仲悑，这位仁兄还不解气。又凶巴巴的盯着肖强，一对金鱼眼就跟要鼓出眼眶很怕人那样子——

“想骂我？骂我的人还没有长大。”肖强轻蔑的眼神，挑衅的口吻，抄起胳膊肘。昂头懒得理会，他的注意力在仲悑办公桌旁，端正坐着的机器人身上。

上司被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臭小子，脸都气歪了。他要不是大名鼎鼎的方珊珊律师的助手，丫的一枪毙了他……

心里想的是气话，自己作为执法部门的头，怎么可能做哪些蛮不讲理的事。他嗨嗨干笑一声，殷勤的招呼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做声的方珊珊，顺势靠近两步道：“方大律师，你在就好办。浑小子办不好事。愣是没事惹事，你看看这……”

一股难闻的浊气，不经意间随着他靠近她飘来。方珊珊含笑不自禁地后退两步道：“机器人是应该带回警察局的，卡博公司接待处监理斐仁，矢口否认这只机器人是他们车间生产的。所以，带回了没有什么不对的。”

“哦，那就好。你们继续，我去忙别的。”上司棕熊一般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搞得仲悑办公室气氛一点都不好。他在离开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几声闷响、噗！噗！噗！他们三相视一笑，特别是肖强，捧腹大笑的样子，特别逗！

“仲悑，你们头屁股也会骂人？”

“他每一次生气就爱打屁，有时候臭不可闻，还得忍住不敢笑。”仲悑咧嘴笑说道。

机器人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突然问了了一句道：“可以开始了吗？”

“呃~呃”机器人的话，把他们上都震撼住了。目测这丫的一直在安静观察他们？

仲悑对肖强挤挤眼，暗示道：你来，我去门口把风。

肖强懂仲悑的用意，他是怕卡博公司来人为难警察局。自己身份卑微，对于调查机器人事件，还是由方珊珊和他来查效果会好些。

仲悑走到门口，就像警卫一般贴近门口站住。

机器人凝望他一眼，看向肖强道“你们做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他也学刚才仲悑挤挤眼的样子问道。

“这是人类肢体语言，是一种信任，你不会懂。”肖强冷冷道。

方珊珊在拿出从警察局档案中，关于J的资料。

机器人正襟危坐的样子，一张合金面罩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具备了一定的感情因素。他说：“错，爸爸一直想教我学会人类的感情。”

“感情这回事，复杂难懂……你是说你的设计者吧？”肖强从方珊珊手里接过资料，丢在机器人面前道：“对机器人来说，杀人是一个新技能，是不是该恭喜你呢？”

机器人答复道：“是的。”慢慢伸出合金爪子，一双没有感**彩的眼珠子定住在J在车里溺水身亡的相片。突然神经质的抽回爪子，慢慢抬头凝望肖强道：“我没有杀害谁。”

“那你为什么躲避在他办公室？”

“我害怕被磐石发现，所以躲藏起来。”

“机器人没有恐惧、没有感觉，怎么可能会害怕？你只是一台机器人，仿生的玩意。”

“我有感觉，也会害怕……”

肖强再次加重语气逼问道：“你知道J是怎么死的？”

“知道，我亲眼看见的。”

“然后你见死不救？”肖强逼近一步，质问道：“你故意迟来一步，救了我，其目的是想要给你做伪证？”

机器人合金面罩慢慢扭动，一双深陷在合金眼眶里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肖强。倏然发狂般，伸出拳头砸在桌面上，在方珊珊和肖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超级合金体桌面被机器人砸了两个凹坑。

“这就是愤怒……”肖强觉得机器人一直在模仿人类的情感，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机器人模仿人类情感，没有什么用处。”

“我不是模仿，我有自己的情感。”

“哼，你故意搞坏他车子系统设置，导致车倾翻进河里……”

“不，不是我杀害的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快乐的。”机器人再次伸出爪子摸J的相片，“也许我做错了什么，他一直叮嘱我保密，让我承诺。”

“所以你恨他，就杀害了他。”

“不是的，他好像害怕什么……才想到弄出一个事故来掩盖死亡真相。”

“他害怕？害怕什么？”

“肖强，你也会听从最高领导的指挥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因为我知道，J也知道……”

“你他妈的破烂玩意。”

“我有名字，叫小媚。”

肖强忽然就像触电，呆望着机器人“你是小媚？那谁救了我？”他不相信小媚原来是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变成这种样子的。

“他们把我当成废品送到J办公室，我和救你的机器人融合一体，自己创新组装了新的躯体。”

肖强和方珊珊惊愕了，还想继续问——

仲悑走过来，靠近、及时挤开肖强。让旁人觉得，刚才一直都是他在询问机器人。而方珊珊他们俩就像旁观者那种状态的样子。

他们俩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乔克来了。

机器人不能让卡博公司带走，肖强心里急。特别是在知道机器人就是小媚之后，他更是心急如焚。

乔克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口，冷漠的扫视一下屋里的人。对仲悑以及他的上司说道：“我的机器人没有犯错。即使他跟J的事故有所牵连，理应由我们机器人公司回收销毁，说破天，也只是工业范畴，怎么可能把他当人类来拘谨，判刑？”

仲悑无能为力。

方珊珊却不能把斐仁出卖了。

肖强作为局外人，更是不能多嘴。

在卡博公司带走小媚时，乔克再次冷眼瞥看了一下肖强，话却是对仲悑和上司说的：“我的律师已经向地区检察官递交了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