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棺材里边没有任何尸体,而是刻着一段文字,紫云走上前去看,同时出声念起了那段文字:“角亢箕尾心氏房,元神再造无土生,肉身虽亡心不死,千年之后再续缘。”
紫云念完,对众人说道:“这是一首诗啊,不过不知道里边说的是什么。这首诗的名字叫《生》,是指生死的生还是指其他的意思?”
众人摇摇头,自然都不明白诗文中所说,我见这首诗文里貌似有文章,便低下头去开始思索。诗文的第一句,七个字分别是七个星宿,这七个星宿都是东方的星宿,是指东方吗?那第二句又是什么意思,元神再造无土生,从字面上来理解,意思实在是太过隐晦,实在不好破解。而后两句,看上去像是说某人虽已身死,但精神却留存千年,不过又不尽然,诗文的后三个字,再续缘,指的又是什么?
我此刻肚子饿得发慌,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也无力再去深究。正要提议众人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却听一边的张继说道:“这鬼里鬼气的棺材,里边怎么一件宝贝也没有?就有一首破诗,真是浪费我那么多力气,奶奶的。还《生》?咱都快死了!”
听了张继的话,我却是突然想到,这诗文取名为《生》,难不成是一首教人如何从南蛮鬼宫逃出生天的诗?
想罢,我便和众人讲明了我的想法,老年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这未必不是一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咱们或许能从诗文中找到逃出去的线索!”
我说:“对,就算不能逃出鬼宫,至少咱们也得逃出这座宫殿,只要出了宫殿,一切好说。”
张继说道:“说是这么说,可这诗里说的,咱能领会吗?”
我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倒不如好好看看这首诗。
说完,我便就地坐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研究起了诗文。
老年说道:“这第一句,说的是东方七个星宿,其中角宿为蛟,多凶;亢宿为龙,多吉;箕宿为豹,多凶;尾宿为虎,多凶;心宿为狐,多凶;氏宿为貉,多吉;房宿为兔,多凶。这东方七星宿,只有亢宿和氏宿当值的时候才主吉,而从诗文上看,亢宿和氏宿分别为第二个字和倒数第二个字,而头尾都是凶,看样子,我们的处境不妙。”
我说:“亢宿代表东方苍龙的龙颈,氏宿代表龙胸,乃龙之两大要害,而代表亢宿的诗文中又说:‘亢宿之星事可求,婚姻祭祀有来头,葬埋必出有官贵,开门放水出公侯。’,这其中的‘开门放水’这正暗示着我们之前可以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大殿的时候,我们如果能将那道门打开,从宫殿外面的水路出去,恐怕就主大吉。当然这只是猜测,门外的水潭有大鳄鱼,也不一定就是吉,只是,这诗文中的第二句后三个字,无土生,而五行中土克水,无土也就是有水,似乎也在暗示咱们走水路就能逃生。”
孔雀说道:“这样说也有道理,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些牵强。”
张继说:“太牵强了,花鸟你是不知道啊,你没见过那鳄鱼。那家伙,十几米长啊,他娘的屋子都给它撞倒一片了,我们一开始不知道,还以为那是一头蛟呢!”
我不理会张继,而是继续说道:“总之,这诗文的第一句为东方起宿,应该是指东方为生门。”
我说着,便跟孔雀借了指南针,然后朝房间的东面走去。众人跟在我后边,我走到墙边,摸了摸那面墙,继续对众人说:“有一种藏有机关的墙,它里边的机关的位置,对应的就是人体的各个部位。东方为苍龙,在我们家族的手册中有记载,苍龙之人,身高七尺,七尺是南北朝之前的尺度,折合现在应该就是一米七左右。亢宿和氏宿为脖颈和胸口的位置,所以对应到墙壁上的位置,应该是……”
我稍稍蹲低了身子,然后对应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确定了墙壁上纵向的位置。我敲了敲那个位置,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顺着东面的石壁敲了一个来回。
众人见状,便也跟我敲起了石壁,不一会,只听紫云朝我们喊道:“你们看,这里敲出来的声音好像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我们闻言便纷纷凑过去,张继举起拳头敲了敲紫云所指的那个地方,然后再敲了敲其他地方,众人发现,这两处地方的声音果然不一样!我见状,当即就招呼张继,用铲子朝这里挖。
张继取出铲子,奋力地凿了几下,顿时就发现这里边果然是空心的!等到张继将墙壁的外层完全挖开,众人这才发现,这墙壁里边埋着一个旋钮!这种旋钮在机关中很常见,是用来打开某些通道的。
紫云见状,顿时就大喜道:“成果了,是开关!”
张继说:“嘿嘿,看来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咱有门了!”
我笑了笑,模仿张继之前的语气道:“之前还不知道谁说:‘这鬼里鬼气的棺材,里边怎么一件宝贝也没有?就有一首破诗,真是浪费我那么多力气,奶奶的。还《生》?咱都快死了!’。”
张继说:“去你个死老逸,我一句话引出你这一大堆话出来,你就不能省省力气,一会咱还要出去呢,可别像之前那些工匠似地,如果一会咱们差一步出古墓,就给累死在古墓门口,那就是你现在多说的这一句话害的!”
我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还是请我们张领队快点扭开机关,救大家出去吧。”
张继这才一脸得意,嘿嘿一笑说:“这还差不多,大伙注意了啊,我要开门了!”
说完,只见张继试了试那旋钮该往那边扭,随后,他便使劲一发力,将旋钮足足转了一圈。
只见伴随着轰隆隆的一阵低鸣,房子东南角处的地面,便慢慢打开了一道门。
我举着手电,带着大家朝地上那道门走去,我往下看了看,发现有一道阶梯可以通到下方,这阶梯有转折,所以手电照不到头,不知道下方有什么。当然,大家都认为这是一道生门,便都迫不及待地就要进去。
我见状赶忙拦住大伙,说道:“大家先别激动,还是谨慎点。”
老年也点点头说:“不错,看今年的星象,东南方虽说有吉,但也是凶吉参半,半吉半凶,这门口开在房子的东南角,就算是生门想必也不会那么好走。”
听得我和老年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开始收回兴奋的心情,开始谨慎地走下阶梯。这阶梯转了三折,但却不像之前的那些阶梯是三十三阶,而是不多不少十八阶!这使我想到传说中的地狱也是十八层的,此刻不禁又有些担心。这开生门还是开死门,怎么偏偏要走十八级阶梯?
我们用手电照着道,慢慢往前探。这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周围的空气非常冰凉,还微微有些水汽。众人又走了一阵,便都纷纷踩进了水里。这水闻着微微有些腥味,我怕是宫殿外边那口大潭子里的水,虽说按照诗文,走水路可以逃生,但水潭里可是住着一只帝鳄,如果一会真要从水潭出去,怕是很危险!
张继走在前边,踩着齐膝的水,朝众人说道:“大伙可得小心了,如果出去真是水潭,咱都得拼命往岸上游,先前看那水潭也不宽,很快就能到岸上,要是没碰到鳄鱼,咱就能出去!”
紫云听着张继的话,心中有些害怕,扯着我的衣襟问:“欧阳大哥,那……那鳄鱼真有十几米长吗?那咱们出去撞见了,不就遭殃了!”
我拍拍紫云的肩膀安慰着说:“你也不必太担心,刚才那鳄鱼追我们追到城墙边,我们爬了上去,它就守在下面。鳄鱼是耐性非常强的动物,我看它现在还守在那里,就算没有继续守着那里,也多半不会那么快回到水潭,城墙到水潭可是好长一段距离,这鳄鱼没追人的时候爬得很慢。而且,水潭边一大堆骨头,想必这家伙也不缺食物,关键时刻,咱还有狼眼手电,能照它瞎一阵子。”
我虽然对紫云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底,我最大的依仗,那就是这帝鳄还没有回水潭,当然还有狼眼手电,这鳄鱼先前对我的狼眼手电还是非常忌惮的。先前那鳄鱼恐怕是饿着肚子,才会那么疯狂,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它也吃饱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对那些被鳄鱼吃剩的骨头感到好奇,这鳄鱼也不知道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消化不了骨头。而看那些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愿这些东西也不要被我们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