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便慢慢朝那口棺材走去。张继和刘全胜也跟着我走了过来,我记起了什么,便回过头对刘全胜说道:“老刘,你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口石椁,你来看看,这形式是不是出自战国时期。”
刘全胜听我说这是战国时期的棺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来,与我并立在棺椁的前方。他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口棺材。
只见他轻轻将手指从石椁盖上的水纹雕饰上划过,嘴里不断发出吸气的惊奇声音。过了一会,刘全胜才回过神来,惊叹道:“这棺椁上的水纹真是鬼斧神工啊,不仅雕刻技法高超,就连它的颜色也被处理得非常得当。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旧色彩鲜明,太神奇了!这真是战国时期的棺椁吗?那个时候的工匠已经有这样的水平了?真是难以置信!”
“你看这,这不是秦朝之前的古篆吗?石棺刻字,也是只有战国时期的部分诸侯国才有的习俗,其他时期一般不会有的?”我指了指棺椁的侧面,对他说道。而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这口石椁上刻的字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口石椁上的字完全一样,几乎可以肯定,它们是同一口棺椁,只是不知道古墓里有什么机关,让它们前后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咦,这字……”刘全胜端详了一下那几行刻字,突然疑惑起来。
“不是吧,你认得?”我吃了一惊,篆体被秦始皇统一之前,体系可是非常复杂,各国都有各国的篆体文字。即使是考古方面的专家,研究起来也颇为费劲。
刘全胜听我一问,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认识。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刻字的手法。你看,这刻字的手法像不像这块玉佩上的雕刻手法,也就是汉朝宫廷匠师的单刀流技法?”
“什么?”听刘全胜这么一说,我这时才是真正的大吃一惊,连忙弯下腰来仔细观看。这一看之下我才发现,石棺上这篆文的雕刻手法,果然和玉佩上的雕刻手法非常相似。我从刘全胜手中接过玉佩,反复对比了一下,不禁摇头惊叹:“真的是单刀流!天,难道这石椁上的刻字是汉代的手笔?”
“应该是了,这种名为单刀流的雕刻手法是汉代才出现的。可能这石椁根本就不是什么战国时期的棺椁,而是汉代的产物!”刘全胜点点头说。
“可是,汉代又怎么会在墓葬上用战国时期的形式呢?”我此刻感到非常疑惑,这座古墓真是建得匪夷所思。突然我又想到一种可能,说道:“难道建造这座古墓的人没有被秦汉两代王朝所化,依然保留着战国时期的习俗?”
“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不过,我觉得另一种解释或许更有可能。”刘全胜说:“中国大多数的风俗里,如果涉及到一些祭祀、术法、仪式之类的东西,那么其中所用的文字等等东西,往往就会用他们初始发源时期的形式。秦朝建立之后,秦始皇虽然统一了文字,也就是小篆,但是每当秦朝皇室有什么重要的仪式或者是祭祀之类的,他们所用的文字还是战国时期秦国使用的篆体,而不是后来统一的小篆。再举个例子,佛教弟子平时都使用汉字,但当他们需要做一些法事的时候,使用的却是梵文。所以,我认为这汉代墓葬里出现战国时期的刻字石棺,应该是他们举行什么古老的仪式用的。”
我一听暗自点头,觉得刘全胜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就完全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汉代墓葬里会有战国时期墓葬才有的刻字石棺了。
我们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张继这个半吊子自然是插不上话,他见我们谈得兴起,便独自一人无聊的围着石椁转悠。
只见张继左逛逛右逛逛,突然发现了什么似地,停在石椁的另一边,弯下腰来仔细观看。我觉得奇怪,这小子平日对棺材可是不感兴趣的啊,怎么今儿个那么有兴致,研究起来了?
我看他瞄得还挺认真,忍不住好奇心发作,对他问道:“继子,你看什么呢?”
“老逸,这有个图案,我看着觉得挺面熟的,可是突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你过来瞧瞧!”张继目不转睛地盯着石椁的另一个侧面,正好面对着我。从他那神情上来看,似乎那图案还挺吸引人。我突然想着,该不会是*吧?
见张继叫我过去看,我便起身绕过石椁,走到了他的身边,道:“继子,什么图案啊,很吸引人吗?”
“喏,这!”张继指了指石椁的侧面一块图案对我说道:“我总觉得这图挺面熟,呃,他娘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弯下身来,看那图案。这是一块由局部凹陷所形成的图案,上面的切割处理,看得出来和单刀流如出一辙。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图案的形状,居然和我们从蜈蚣嘴里得到的那块冥丹玉的形状是一模一样的。而且看这大小,似乎……似乎这冥丹玉是嵌在这里面的!
我发现这个问题,当即让刘全胜把冥丹玉拿了过来。刘全胜拿着古玉走到我身边,看看石椁侧面的凹陷图案,又看看手里的冥丹玉,立刻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把玉拿给了我。
我从刘全胜手中接过古玉,弯下身来将玉佩对准了那个凹陷,慢慢按了进去。玉佩和凹陷非常吻合,丝毫没有缝隙留出,可见这凹陷果然是为这玉佩量身定做的。
“原来这里是镶那块玉的,难怪这形状看着这么眼熟。”张继这时才明白过来。
“看来,这玉原本应该是镶嵌在这棺材上的,只是后来被那蜈蚣咬了出来,充当内丹了。”我说着,正要把那块玉佩重新取出,突然怎么取都取不出来了。我以为是镶嵌得太紧,便拿过了匕首,就要去撬它。可是,当我准备对准边缘下刀的时候,却发现玉佩边缘和石椁间已经没有任何缝隙了!这情形并不是玉佩在石椁上镶嵌得太紧密,而是确确实实看不到任何缝隙,就好像玉佩原本就是石椁的一部分一样。
“怎么会这样,玉佩长在上面了,拿不下来了!”我回头对他们说道,心中疑惑不已。
张继一副毫不紧张的样子,因为这东西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钱。
而刘全胜认为这东西对我们找到出路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一听我说拿不下来,立刻就凑上前来观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和石椁连在一起了?”刘全胜见到这种情形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实在是很诡异的现象,古玉是玉,石棺是石,材质完全不一样,所以它们如果连在一起的话,那么必然会有缝隙。而此刻这块玉佩和石椁之间,却是任何缝隙都看不到,两样东西完全连在了一起。
“嗨,拿不出来就拿不出来了呗,反正咱就当物归原主,也算积了一分阴德,嘿嘿……”张继站在我们的身后,耸耸肩说。、
我一听觉得好笑,这家伙还不是见这玉不值钱,才会这么说的。如果是真正值钱的古玉,他早就第一个去撬那块玉了。我正想着,突然听见棺材里发出了一阵阵“砰砰”的敲击声!
刘全胜距离棺材比较近,只见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惊呼一声就往后倒去,我见状赶忙扶住了他。
“别担心,这棺材我之前遇到过,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这声音可能是有什么机关在运作!”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
照我看来,估计这声响又是因为什么机关启动,才发出来的。先前我听到的类似于指甲盖挠棺材板的声音,是用于掀开棺椁的盖板的机关发出来的。不知道这次这样的“砰砰”声又会是什么机关。
“妈的这声音好碜人,好像有人在敲那棺材板一样!”
“棺材板……”我听着张继的话,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大脑“嗡”地一下,头皮猛然就发麻了。
这口棺椁,之前它的盖板不是已经被机关掀到了地上了吗?我记得我当时并没有将盖板盖回去,就直接从棺椁底部爬下去和张继他们会合了。那既然是这样,这棺椁怎么又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那棺材盖又是怎么盖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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