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忠肝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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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义昨晚又进了趟宫,总算是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了杨妃,好一阵悲喜,杨妃也顾不得抹拭泪水,匆匆取出早些时候着丹青师描好的画像,交于李援义。

皇宫重地,李援义自不敢多作停留,接了画像赶紧离开,原想即时去往王二住处,将主母画像转交于少主,无奈旧伤突然复发混身疼痛难当,只得回到藏身处歇息一晚,待到次日晌午,这才满心欢喜去寻王二。

眼见着再有一条街便到了,却遥遥望见王二走来,正要上前装着不经意偶遇把画像送过去,突然发现有个乞丐模样之人鬼鬼祟祟跟在王二后面,李援义怕有不测,忙闪身让过王二,反缀上那乞丐。

二人原是旧识,李援义又是有心尾随,时间稍长自不难辨出谢非,不免暗自诧异。李援义虽不知他们之间有何纠葛,但谢非如此处心积虑,断不会有什么好心,待到谢非被带入吴王府,李援义愈发担心起来,怕他要对王二不利,却也不敢大白天公然去闯吴王府,便一直躲在隐密处监视,始终没见谢非出来,好不容易磨到天黑,这才铤而走险入内视探。

正好撞见谢非出卖众人,听到紧要关口,李援义暗自心惊,急着要去通知王二,不想却弄出声响惹来卫士。

李援义平日闯宫闯惯了,深知但凡守宫侍卫多喜活捉夜入者,以拷来历,料想凭自己身手,觅到机会要出此府应是不难,却没想到李恪突下死令,当下不敢再去游斗,趁着卫士还未完全合拢之际,怒喝一声,手中白茫骤盛,荡起满天剑雨,瞬间已将正面之敌逼退十余步。

一招得手,李援义不再迟疑,趁势往前急冲,顾不得身后两侧阵阵金戈破空之声,只图冒死一搏,拼了受伤也须突了出去。前面已逼开一条空隙,良机不容错过,李援义脚尖加力,俯身滑出,瞬即冲天而起,眼见得就要脱困,李援义暗道侥幸,背心却猛地一阵剧痛,情知已被击中,值此生死玄关,不敢回头去看,只挥剑后荡,身形却不停滞,强忍苦楚掠墙而过,瞬即消逝在茫茫夜色。

李恪气得直骂废物,这都被刺客走脱,想到捉拿王二紧要,便由得已追出去的三、五侍卫去赶,喝令剩余人等住手,着谢非为首,引府中卫兵数十名去拿王二,自己亲自去见大将军李绩,请他出兵去终南山围剿冯家庄。

李援义逃出生天,一路疾奔,任由背心鲜血直淌,只盼能在倒下之前见到少主。

王二哪知已是大祸临头,任仁瑷今日显得格外的热情,还特地嘱咐王二晚上别出去胡混,早点休息,言辞间媚态顾盼,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王二晓得好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当可宿愿得偿一试滋味,整个下午都在偷笑,数番被频儿骂像似丢了魂,当是百爪挠心,狠不能一脚把个太阳踢下山去。

总算是吃过晚饭,眼见着天也黑了下来,却不想意外如约而至。

李援义出现时,王二心里直骂他来的不是时候,少不得又要耽搁些许时辰了,频儿欢天喜地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义父,触及背心手里一片湿漉,只道义父不小心哪里沾了污水,正自嗔道“怎的这么不小心。。。。。。”映着灯光这才发现义父满身血污脸色苍白。

李援义一路狂奔至此,强自缓住气息,顾不得频儿在一旁着急心疼,一把拽住王二,“少主快走!”

王二只道他是进宫被人打伤,一时也没想到是自己的事,忙让小昭去取伤药,随口应道:“别多说话了,先替你包。。。。。。”

话未说完,被李援义促声打断,“谢非已投了李恪,将你们和冯家庄等人尽数出卖,此地不可久留,少主快走。”

王二听他提了谢非,方知事情不妙,要搁在以前,孤身寡人怕是早已溜之大吉,眼下另有四女相从,一时倒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言道:“我这就去找太子爷。”

李援义知他虽是聪明,毕竟年少经事不多,急道:“事关重大,就算太子出面亦是没用,还是先离了此处再说。”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吩咐开来,让任仁瑷随便取些珠宝银俩备用,又唤频儿道:“丫头,你可记住,便是拼了自己性命,亦不能让少主有丝毫损失。”频儿只在一旁流泪点头。

冯宾茹虽不知谢非怎的到了长安,又如何投了吴王李恪,但始终不相信他会出卖自己及频儿,更别说冯家庄了,那里可还有他父亲谢叔方呀。

王二此时已缓过来,勉强定住心神,呼冯宾茹去备马,见她模样踌躇,知是仍自以为谢非还是她往日的那个情郎,当下又急又气,怒道:“你还准备在这等死嘛!”心有不甘又补了句,“他谢非也不是第一次做这般勾当了。”

冯宾茹本能地想要和他争辩,却也知现下不是时候,噙着泪水去将马鞍备好拖到院中。

小昭哪见过这个场面,差不多已瘫到在地,幸得任仁瑷还算沉稳,将她搀在自己身边。

隐约已穿来零散脚步声,李援义知道定是尾随而来的侍卫追来,眼见情势危急,忙从怀里掏出三支鸣铃飞号箭,并一块血丝玉佩交于王二,“少主这就动身,出城往东,过了蓝田沿灞河而上,到了灞源山脚,连发三箭,自有人来接应。”又嘱冯宾茹道,“你即回终南山报信,晚了就来不及了。”

频儿听出他的意思是要留此断后,当是九死一生,哭着直呼“义父”。

李援义硬起心肠不去看她,突省起差点忘了大事,忙反手抽出杨妃画像递将给王二,“此乃主母画像。。。。。。”想到自己怕是没了机会引少主母子重逢,禁不起老泪纵横,再不多说,只催众人上马,最后只对王二道了句,“频儿自幼可怜,少主看在援义份上,切莫让她受了委屈。”

频儿咽不成声,直道要留于此地与义父共进退。

眼见着追兵已近,李援义喝道:“再要不走,待城门一关,悔之晚矣!”指着频儿厉声道:“这一去,少主安危全在汝身,若是少主有甚好歹,今生再无父女之情!”言到最后,已是状若厉鬼,顺手朝王二坐骑一掌拍下,马儿负痛,长嘶一声撒蹄奔驰。

频儿不敢再言,望着义父,催动战马紧随而出,却久久未能舍得拧回头去。

冯宾茹亦打马扬鞭,朝南飞奔。

李援义见众人离去,略微心安,扯破衣衫将伤口扎好,**上身,倒提长剑立于当街。

已有三名吴府侍卫追到,见李援义威风凛凛,一时心怯,口中呼喝呈扇形围上,急切间却不敢动手。

李援义料想对方意在拖住自己,以待援兵,自己本也没想着能活下去,只图能多阻片刻,少主便多了一份逃生机会,如此一来,正中下怀,当下横剑在胸,与之对峙。

转眼间,“噌噌噌”又赶来两名侍卫,三人见帮手来到,己方已有五人之众,便不再停留,齐声呐喊舞动兵刃纷纷扑上。

单这五人李援义倒也不怕,无奈负伤在前,若是与这其游斗花费了体力,待到大队军士前来,便再也无法阻挡片刻。李援义已抱死意,只图速战速决,当下不退反进,长剑横扫而出,荡开来攻之刃,身形趁势逼进,只挑最近之人,狠下杀手,只一照面,已诛二人,腰间却又挨了一剑。

剩余三人见他状若疯虎,明显是在拼命,哪敢再战,慌忙急退十余步,提剑护胸不敢再攻。

李援义用力过急,新伤久口鲜血齐飙,亦无力追赶,长剑撑地,喉节滚动,趁此空当稍作调息。

三人对视一眼,见对方明显体力不支,暗自心喜,吆喝着相互壮胆,又缓缓逼上。

却当不知,用力吞下满口血水,连连喘息,只待三人近身。

三人倒也小心,走两步停一步,眼光死死盯着对方,以防突起变故。

李援义此时却巴不得三人快些上来,倘若他们退在一旁负手旁观,便是流血也得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流干,更别说再来援手了。见三人警惕,李援义念头急转,假意将剑一歪,身躯随之向前倾去,俨然似体力不支难于控制模样,三人看在眼中,以为天赐良机,再不迟疑,手中长剑破空击,李援义情知得计,滚地而出,拼着受他一刀,长剑自下而上反手刺去,正中先至侍卫小腹,与此同时,左臂急张,一道袖箭凌厉射出,堪堪打中另一人眉心,惨呼声中,登时倒下两副身躯,剩余之人已是魂飞魄散,哪敢恋战,怪叫一声,已遁得无影无踪。

李援义暗道侥幸,此时已是全身乏力,索性翻趟于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声,却是一阵剧咳,只觉胸口闷痛,仰天喷出一团血雾,半晌不能做声。

恍惚间,耳中传来阵阵杂乱步伐。

李援义强提精神,双手筑地缓缓爬起,倚墙而靠勉强斜立住身形,剑尖朝下犹在滴血,早已分不清是自身所流还是杀敌所致,一口气喘出,吹得嘴角血沫涟涟。

谢非却已引着兵丁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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