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的就像垃圾一样躺在地上。”

“别人打你就就要打还回来”

耀扬耳朵里轰隆隆的，似乎有人若远若近的说，意识甚至都有点模糊了。

是他？那个人的声音。

对了，曾经的记忆中那片擂台，那个人也是这样站在台上，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的对手，这就是擂台，不是你把别人打死，就是别人把你打死。这话，那个人曾经在自己耳边说过。也是他，最早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让自己明白什么是现实。

“起来，你真的承认自己是废物吗？”

“不要把对手当成是普通人，为什么不对他出手？”

“在这个擂台上，我早说了，不是你把别人打死，就是别人把你打死。没有第三条路。”

笑话我吗？就连你也……笑话我……

仰面躺在冰冷的擂台上，身下的汗水粘着擂台地板贴在脊梁，曾经那个人说过，只要还活着就不可以倒下。耀扬的意识忽然渐渐清晰起来。

裁判员的倒数已经接近尾声：“八、九……”锅盖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扬起了粗壮的手臂，奖金欢呼还有那笔不菲的意外之财，都在这一刻向他伸出了热情是双手。

“砰”空气被撕裂，重物相击，重物落地。裁判员的尾音还停留在最后一位“十”字的元音发音上。忽然，锅盖头庞大的身体，像一块肮脏的破布袋从头顶掠过再轰然砸在裁判员脚下的地板上。

“……”耀扬摇晃着向倒地不起的锅盖头走进。

自己绝对不能倒，那个人会笑话自己的。在死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倒。

可怜的裁判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场面戏剧性的变化。掉转方位冲着刚才貌似稳拿冠军，现在爬在地上啃泥的家伙，颤抖着声音数道：“一、二、三……”

“妈的！”锅盖头大喝一声，蹭的从地上爬起。用拳套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冲着耀扬比个手势“来吧，小子，让你尝尝本大爷的铁拳。”

职业拳手就是职业拳手，特别是一名黑市拳手，学会挨打是获得胜利的先决。刚才锅盖头吃瘪，只不过是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被耀扬偷袭成功。距离真正被打倒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不，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哼！”耀扬回应给对方一记轻蔑，扬起拳头猱身上前，下勾拳，直冲锅盖头的下巴打去。锅盖头竟然根本就不躲闪，只用右手护住脸部，左肩下沉，左勾拳像利箭直射向耀扬的侧腰。这两下，几乎不分先发后至，后发先至，几乎同时对手挨上自己拳头的同时，自己也被对方的铁拳打得一阵冷汗。

两人分别被强大的冲里撞上旁边的防护弹性栏，观众席轰的一声爆发出一阵叫好声，“靠，实在是太精彩了。看拳看到今天，几时见过这么古怪的场面，有人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并且，上来送死的小子，竟然还这么能挨揍。有看头，真是绝对的有看头。”

在台上奋战的耀扬并不知道，他从地上爬起来，挥出那一拳后，他的赔率已经从一赔一千，上升到一赔一百，十倍的涨幅啊，估计这家黑市拳场从开业以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怪现状。

“唉，小子打啊，打死锅盖头。打啊。老子可是买了你赢啦。哈哈。”

“娘的，那个谁谁谁，怎么还不打死那臭小子，老子买你这第二号招牌可是花了血本。”两票不同的拥护人马，在擂台下大骂出口，那热火劲可一点也不比擂台上的气氛要差。

小叶看到现在，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一手抓起被搁置半天的爆米花一边努力挥着另一只空闲的小手，“耀扬哥哥，加油，耀扬哥哥，加油！”

“……”上泉京还是如此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交叠在胸前，

当然，从下达那个古怪的命令亦或是要求后，她的姿势可从来没有变过，台上耀扬的死活好像根本与她无关。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想要活下去，你就要变强。

只有小叶，和一开始那略带玩笑的与耀扬说话不同，在耀扬一上擂台之后，她一直紧张到现在。如今看到耀扬再站了起来，立即用手捂着嘴，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头上的热汗在挥散，耀扬的现在的拳头，每一下都携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对面的锅盖头越打越心惊，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面对此人这样僵硬失常过，每一次挥拳，都会更加慢上几分，相反，对方的拳头，从最开始的自己看清楚拳路，到渐渐模糊，再到现在只能辨认出一片大概的重影，快，实在是太快，快到，根本超过人眼所能识别的二十四格画面。可是，除了快外，拳头还是软弱无力，所以他还有机会。

耀扬的眼前，一幕幕的记忆碎片在跳动，从最初的没有章法，没有时间空间顺序到现在渐渐融合成整体，那个人站在擂台上的样子，那个人藐视对手的样子，那个人取得先机的样子，那个人一击得胜的样子……忽然，所有的记忆鲜活起来，变得形象立体，两个影子合而为一。哼，结束了。

六年前那个同样名叫耀扬的人所挥出的那一拳，六年后的今日——

一击必杀！

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整个拳场，观众的呐喊嘶吼怒骂，锅盖头意识到危险而收缩的瞳孔，小叶正要放到嘴巴里的爆米花，上泉京眼底一丝丝的动容……

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噶然，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电光火舌的一瞬过后。所有人都瞪大了他们的双眼，震惊的看着台上匪夷所思的一幕。

锅盖头像一条死鱼仰面摊在擂台上，来不及闭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惊异错愕等等情绪，可惜他再也无法表达出着些情绪。他**的上身，无数个深深浅浅的拳印像是来自幽冥的鬼手在人家眨了眨眼的瞬间给印上，当然，这些行色的拳印撵碎他至少十来根肋骨。

满脸见鬼的裁判已经不用再数数，有些呆板走到大喘粗气的耀扬面前，举起他的右臂。

“哗——”这时候，观众们的情绪才得到释放，像开了闸门的洪水集体冲上台上耀扬。

而台上的“英雄”却在怒红着双眼，爆发出一句，“上来，你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之后，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再然后，一个粉红衣服的下姑娘，立即蹭得跳上擂台，赶紧扶起倒下的男子，嘴里还不住的呼唤着：“耀扬哥哥，耀扬哥哥。”

“他没事。”上泉京这时，也慢慢上了擂台。

在瞄了一眼耀扬的伤势后，上泉京就可以肯定这个家伙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做为一个“异能者”，居然被正常人打成这样，真不是一般的垃圾。

“走。”上泉京走过之处，始前冰山的气韵强烈。

丝毫看不出感情波动，也就看不出上泉京对今晚耀扬的所作所为是否满意。

“恩。”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小叶一脸心疼的看着耀扬的伤势。

扶着耀扬，就这样一行三人慢慢走出了地下黑市拳场。

空气中，除了残留一丝的女儿香味外，最多的还是只留下史前冰川的那冰凉气息，一路走过，众人一阵恶寒。“难道真的是见鬼？”

随着三人离开黑市拳场，第二天，S市的地下小报上会写些什么？大家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