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寂甫一回到最近新建的摄政王府中,便见寒霜一脸凝重地迎了上来。“颜寂,他来了。在里面候着。”颜寂蓦然反应过来,他。
“嗯,派人守着,别让任何东西进来。”颜寂摆了摆手,正要跨步进去,忽地一抹白色衣影飘闪而来,颜寂整个人迅速一扭,成功躲开了某个不知何时养成了一见面便要扑上来的习惯的某白衣鬼。
“颜……”某白衣鬼委屈地叫了一声,不依不饶地扯住了颜寂的衣角。此鬼正是颜白衣也。
颜寂耐心地跟他说了许久,又告诉他要给她守着外面,并极度夸大了该任务的重要性,某白衣终于心动了,十分郑重地“领命”随着寒霜出了院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要往回走,寒霜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某白衣的衣领子,十分果断地坚决地拖走了。
颜寂迈着随意的步子进了屋子。又是一袭白色。颜寂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古代的男人怎么都对白色这么情有独钟呢?北宫兰月那妖孽就不说了,表面斯文,实则腹黑到不行,还穿如此纯洁的颜色。颜白衣那呆子就更不想说了,他就是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呆子,为啥喜欢白色呢?某白衣答:“因为方便。”而眼前这个人……貌似唯一的一次见面,便是一袭白衣。
长身玉立的男子优雅地转身,脸上再没有颜寂第一次见面时,所看到的怜惜和宠溺,而只是淡淡的优雅与温柔,恰到好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姓百里,名流风,百里商号头头是也。
“即墨。”百里流风微笑。颜寂忽然觉得,他跟赫连云岭给人的感觉很像,都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所不同的是,百里流风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亲切感,而赫连云岭则是一种彻底的优雅。
“百里流风。”颜寂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突然一时无话。
过了许久,百里流风再次扬起一抹笑意,道:“人我给你带来了。”说罢在空中击了两掌,眼前忽然一阵模糊,转瞬,两名黑衣人已将一名中年妇女扔在地上,然后倏地消失无踪。
颜寂眉头挑了挑。这个百里流风,显然已经不是四年前她所看到的那个百里流风了。以前的百里流风,不过是个商人。如今的百里流风,似乎远远不止这个身份了。
有趣。颜寂淡淡笑了笑。
“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等你有空了,到十坪街的百里商号,我们好好说说话。”百里流风信步迈出了屋子。
颜寂目送他的身影离去,转头看着地上匍匐的妇人,原本淡笑的脸忽然笼上了一层冰霜。
“奶娘,许久不见,你过得可好?”颜寂冷笑着,道。
匍匐在地上的老妇人猛地抬起头,待看清颜寂的面容,一个激灵,本能地带着惧怕后退了一小步。
颜寂盯着一脸恐惧的老妇,继续冷声道:“奶娘,哦不——敬妃娘娘,别来无恙。”老妇脸色一变!她颤抖着声音,指着颜寂:“你……你怎么知道的?”
颜寂冷笑一声,道:“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包括我金国如何内乱,我母妃为何抑郁而终,而你,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可都知道一清二楚呢。”
颜寂不理浑身颤抖的妇人,继续道:“二十年前,你曾是我父皇的宠妃,因为我母妃的缘故,你们这些最初陪伴父皇的妃嫔一个个地失宠了,你生了报复之心。”不带任何感**彩的语句自颜寂红唇中溢出。
“为了接近我的母妃,你不惜假死,让所有人都以为敬妃已死。你联合几个宠臣,策划了这场内乱。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不仅为了报仇,更是想置我父皇于死地,只可惜,威武大将军及时赶到,制止了那场内乱。”
“而你,眼见宫变无望,暗中杀掉我的奶娘,乔装成奶娘的模样,跟着我母妃一起逃离了金国皇宫。当年母妃带着我,逃到南楚国,恰好被南楚宰相西陵仪救得。”颜寂的眼神飘到那边站在阴影出的西陵仪。
“我母妃心地善良,也从未怀疑过你。可你却因报复之心,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母妃,说南楚国和西陵仪是导致我金国内乱的根源,好让母妃记恨于西陵仪,又教唆她告诉年幼的我,不能和西陵仪有过度的接触,不能表现得引人注目。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将我们两母女处之而后快。”颜寂盯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老妇,冷声道来。
“西陵仪待我母妃之好,确实众所周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母妃发现自己对西陵仪根本恨不起来,却又因为愧对我父皇,终日抑郁不安,你便寻得了机会,在她的饮食之中下慢性毒药,不久我母妃便香消玉殒。敬妃娘娘,我说得可有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