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原本就对苏绾怀有误会,为了保护小子瞏的安危,少露锋芒,禁止了小子瞏去御书房见祈寒。
不能够去见父皇,小子瞏在玉麟殿内竟是耍起了脾气,册页典籍散落一地。
红袖伸出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卷,“小殿下,如果你不好好将这本典籍背诵下来,皇上他就不会来看你了。”
“红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将典籍的东西背诵出来,父皇就会来看瞏儿。”
“当然,皇上每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很忙,如果每日均去,会打扰皇上办公,皇上便会不喜。”
小子瞏不想让父皇不喜,虽然只有六岁却很懂事,而且他向来对红袖的话深信不疑。
将红袖手中的典籍拿在手中,“红袖,瞏儿定会在三日之内将此典籍背下。”
祈寒几日都不见小子瞏前来御书房竟是想念,忙过公务没有回瑶华殿,而是来到了玉麟殿。
如此晚了,祈寒没有命人通传,悄悄来到书房,透过窗棂,见到红袖陪在小子瞏的身旁挑灯夜读,希望尽快的将典籍背下。
祈寒心中说不出的快慰,没有想到小子瞏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上进,祈寒本不想进去打扰。
跟在身后的张嬷嬷,自然是见到了祈寒嘴角扬起的弧度,此时正是龙心大悦,“皇上,小皇子近几日一直都在念叨着皇上。”
这倒是让祈寒有些不解,既然孩子如此思他,为何不去御书房?
房间内的小子瞏听到了日思夜盼父皇的声音,立时放下典籍奔到了门口。
“父皇!儿臣好想父皇。”
祈寒将孩子抱起,带着慈爱,“思着父皇为何不见父皇。”
“是红袖说,父皇有很多政务要紧不便打扰,儿臣的典籍已经背的大半,不如背给父皇听。”
祈寒转眸看了一眼那红袖,没想到这个婢女如此懂事,看来当初让她前来玉麟殿是正确的。
“好,父皇听瞏儿的背诵。”祈寒抱着孩子走进房间,张嬷嬷去准备茶点。
小子瞏背诵的也是极好的,祈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的儿子,小子瞏见父皇高兴。
“父皇,儿臣有一幅画想要送给父皇。”
“ 哦!无妨拿出来瞧瞧。”
但见小子瞏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画, 小子瞏的这章画像,是红袖不曾见到的画像,递到了祈寒的手中。
祈寒修长的指尖附上画卷,将画卷展开,虽然画工还不纯熟,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画出如此画像,实属难得。
上面竟是小子瞏画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一时间祈寒的心中满是酸涩,将小子瞏紧紧的搂在怀中。
那母亲的样貌当分明是按照红袖的样貌所画,小子瞏一直幻想着红袖便是他的母亲,一双手不觉伸出手拉着红袖的手,倒是难得的温馨场面。
张嬷嬷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正巧撞见了温馨的一幕,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副画像,放下茶点便是匆匆离去。
祈寒松开了小子瞏,收了那画像,见过孩子心中踏实了许多,如今也该回去了,晚了苏绾怕是会睡了,白日里国事繁忙,也只有晚上两人方能够在一起温存。
稍作片刻便离开回瑶华殿,并且许诺只要小子瞏的课业好,就每日都来看他,小子瞏自然是满心欢喜。
红袖伺候着小子瞏许久方才睡去,原本想着避着皇上的宠爱,却不想皇上竟答应每日都来玉麟殿。如此会不会遭到皇后娘娘的嫉恨。
张嬷嬷没有睡,见红袖房间的灯还亮着,敲了敲房间的门,“红袖,我可以进来吗?”
红袖不知道张嬷嬷如此晚了找她何事,从地铺上拿起一件衣衫披在身上,打开了房间的门。
红袖将张嬷嬷让进房间,“张嬷嬷。不知道有何事?”
张嬷嬷就是心中有话藏不住,不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她知道红袖是不想树大招风,才会故意不让小殿下去见皇上。
“红袖,老身看着皇上见你也是喜欢,不如成为皇上的女人,小殿下有了母妃,就可以一劳永逸的保护。也能够为你哥哥谋个更好的前程。”
红袖甚为惊讶,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成为皇上的女人,成为红宫佳丽三千中的一粟。
“张嬷嬷莫要胡说,红袖绝无此念,今后请张嬷嬷不要在胡言乱语,莫让人听了去,以为我红袖是那爱慕虚荣之人,给小殿下招来无妄之灾。”
张嬷嬷竟是吃了一鼻子的灰,红袖根本就不领她的好心好意,如果玉麟殿能够出一位得宠的皇妃,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会提升百倍,此事定要想法子促成。
祈寒得了小子瞏的画像,心中是倍加的沉重,他对李姝心中早已没有怨恨,毕竟人命已去,还留下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瑶华殿内,玥儿禀告苏绾祈寒今夜去了玉麟殿,自从听了哥哥的话,心中就一直不安,竟是独自一人睡不着。
听到殿外祈寒的声音,敛了所有的思绪,见祈寒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扬起淡淡的浅笑。
“祈寒,回来了。”
祈寒走到床榻旁,委身坐下,纤长的指尖附上她的娇颜,“今日可好些了,瞧你整个人都瘦了。”
苏绾拉着他的手,附上隆起的小腹,“那里瘦了,明明是胖了才是。”
两人竟是扑哧一声笑了,祈寒将她拦在怀中,“阿绾,辛苦你了。”
苏绾扬起眸看他,“为心爱的人孕育后代怎么会辛苦,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祈寒还是有话要与她说,将袍袖内小子瞏送给他的画像拿了出来,交到了苏绾的手上。
苏绾不解的将画像展开,看那甜蜜的一家三口,心中竟是猛然被刺痛,眼神闪烁。
“祈寒,如今我这个身子怕是无法侍寝,如果你喜欢那个红袖,便纳她入后宫,阿绾绝对不会反对。”
祈寒就知道她见了画像会误会,双手扶住她的双肩,“还说不介意,眼眶都红了。我发过誓一辈子只会娶你一人,我都没有忘,阿绾可是忘了么?”
苏绾当然没有忘,“是阿绾会错了意。”
祈寒将她搂在怀中,解释道:“我让你看这幅画是听到最近宫里面的一些闲言碎语,怕你误会。这幅画正是那孩子所画,他没有母亲,自然对他心生怜惜,他和宸儿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看轻任何一个。”
“你又何必解释,阿绾岂是那不明是非之人。”
祈寒竟是将她抱得更紧些,“只怕我不解释,你又会胡思乱想。我和那个红袖没有什么?你要记住祈寒的后宫里只会有阿绾一人,能够继承大统之人,也定是阿绾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