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跟着管家荣安一同来到花园,见到玥儿也在,她竟然会功夫,不然怎么会如此快的回到王府。
只要她的身份被揭穿,自己就算立下大功,只怕到时她就自身都难保。
苏绾怀中抱着小子宸,见到缓缓走近的苏盈,的确如管家所言,身后背着箩筐,应是刚刚从郊外回来。
苏盈上前一步道:“苏盈见过姐姐,姐夫!”祈寒神色无悲无喜,毫无任何情绪。
苏绾开口问道:“苏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苏家的蚕出了问题。”
苏盈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站在苏绾身后的玥儿,当自己说出真相,她会不会为了自保,而对姐姐下手?
苏盈收敛心神看向苏绾,“苏盈此次前来是来救姐姐的。”旋即伸出手指直接指向玥儿。
“妹妹在郊外采桑,正巧目睹了她与黑衣人在谈论事情,而且她对那个黑衣人很恭敬。”
苏绾凝眉,玥儿的身份苏绾很清楚,苏盈所言应该不假,那黑衣人是卫家的人,这一年多以来的相处,玥儿她一定有苦衷的,她若是想要害自己,早就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祈寒知道苏绾不喜血腥,也怕吓到孩子,他想知道卫家究竟想如何对付他,没有诛杀玥儿,瞬间出手点了玥儿的穴道。
祈寒看到愣在一旁的苏盈,声音冷漠道:“你可以离开了。”
苏绾不曾想过有一天苏盈会来救她,她们毕竟是姐妹,同样提醒道:“谢盈儿妹妹的心意,盈儿妹妹切不可以将见过黑衣人的事情说出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苏盈没曾想事情竟然会是如此的安静就解决了,听到苏绾的提醒,见到祈寒的冷漠,此地再无理由留下。
“苏盈谢姐姐提醒,家里的蚕还等着去喂,苏盈告退!”
看着苏盈离去的背影,她似乎比从前懂事了许多。
眸光看向祈寒,“祈寒,你快解开玥儿身上的穴道,阿绾相信她一定有苦衷。”
祈寒示意荣安离开,暗示他将花园包围起来,免得有人听到里面的谈话。
祈寒护在她母子身前,伸出手解开玥儿的穴道,冷道:“卫家的人叫你做什么?”
玥儿是因为苏绾救过她才留下来,甘愿为奴,并无异心。
“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住,是他们找玥儿,他们让玥儿今夜将小世子偷出去。”
祈寒闻言,心中陡然生气怒焰,四年前卫家的人劫持阿绾,如今又将主意打在了孩子身上。
“你回去告诉他们,如果卫家想要对付本王,尽管光明正大的来,不要总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玥儿既然已经另外投主人,就不会做出有损主人的事,如果王爷不放心,尽管将玥儿斩杀,玥儿毫无怨言。"
苏绾伸出手拉着祈寒的手臂,“祈寒,稍安勿躁。卫皇后四年来均没有动过我们,如今却要偷偷的将孩子带走,此事定有玄机。”
卫皇后之所以没有动自己,全因太子和父皇在暗中帮助,卫皇后方才不敢轻举妄动。
“莫不是京城出了状况。”
这正是苏绾所担心的,虽然沂州城发展很快,丰美富饶,还未答道令朝廷忌惮的程度,唯一的可能便是朝堂之上格局发生了变化。
“卫皇后想要得到我们的宸儿,定是想要要挟你?”
倏然,苏绾感觉道一旁的玥儿脸色灰白,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嘴角挂着殷洪。
“玥儿,你怎么样?”
玥儿的父亲便是毒医,玥儿自幼通晓五毒,父亲也是死在毒上,是他们不曾知道的。
若不是父母死得太早,她和年幼的弟弟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玥儿的身上原本被他们下了毒,那毒非常棘手,若是不能解毒,就把自己变得百毒不侵。
玥儿撑着身子道:“主人,玥儿没事,是他们不相信我,偷偷在我的身上下了药粉,想要逼着我完成任务。”
“可是玥儿,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有事?”
“主人放心,玥儿百毒不侵!只要稍作调息就会好。”
弦月当空,星空高远,零落的暗星点点,夜风吹过难免让人心中生出冷意。
琅王府内,一身玄色身影,手中好似抱着东西,悄然的躲过巡逻的兵卫,直接跳出了琅王府的院墙。
琅王府附近的巷道内,有人从腰间拿出特殊的信号弹,绚烂的银芒划破夜空。
暗夜中一双眼眸看向夜空,自己在她的身上下了无色无味的毒,不怕她不完成任务,背叛组织的人只有死。
十几个黑衣人奔着琅王府外的方向而至,为首的黑衣人遥望暗夜里的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
那身形绝对不是女人,玥儿竟然不怕死背叛组织。
却已经是晚了,他们已经被包围了,凌傲天从包袱中抽出长剑,凌空跃起,与那黑衣人战到一处。
琅王府内,祈寒没有出去,既然他们怀疑玥儿,害怕他们会兵分两路。
王府外一番厮杀,终于归于平静,凌傲天前来禀告,除了一名头目借着夜色逃脱,余下之人均被斩杀。
夜终于又恢复了静谧,祈寒躺在榻上夜不能寐,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在靠近。
苏绾感受到祈寒的心神不安,她的心中同样不安,伸出手紧握他的手臂,将头靠了过去。
“阿绾,以后的沂州城怕是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你怕是又要跟着我吃苦了。”
“夫妻本就一体,同甘共苦。四年安乐,还有宸儿,阿绾知足。不管将来是何等境遇,我们都不会分开。祈寒也不用担心,或许风雨过后会是另一片天地。”
三日后,书房内,祈寒正在处理公务,荣安急匆匆的前来禀告,“王爷,太子密函送到。”
祈寒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一直在等京城的消息,“快拿过来。”
荣安递上印有太子印信的密函,祈寒忙不迭的伸出手将那红色的漆封打开,太子隽秀字体跃然纸上。
信中大意是说,皇帝病重,淳王逼宫,惊扰圣驾,皇帝受惊驾崩。望琅王节哀,不论如何,琅王均要呆在沂州,京城凶险万分,若想保命,不可回朝!切记!切记!”
祈寒眸中泪光滚动,信笺掉落在地上,神情悲恸,跪在地上冲着京城所在的方向三叩首。
“父皇,儿臣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