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状况让神秘人吃了一惊,不过他显然并不甘心,仰头发出一声大喝,身体迅速变大,顷刻间竟将裹在身上的黑色长袍挣开了来,很快便露出了真容,原来,竟是那曾与将臣打得难解难分的三首六臂魔!亦即是鬼界的玄冥战神!
三首六臂魔那差不多近一丈余高的巨大身躯站在这洞厅之中,脑袋几乎就快要触到洞顶,便如一位巨灵神一般,而在他右边的三只手中,各持着一件散发着强大邪气的兵器,正是龙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
方才,他只是挥动了其中的虎翼邪刀,便将余飞胸前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并几乎使他丧命,而如今,他手持三大邪刀,朝着静静趴在地上、被一团柔光笼罩着的余飞走了过来。
数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三首六臂魔便是被陆压用斩仙金芒击败,所以,他对由陆压的一缕神识转世为人的余飞十分之顾虑,尽管如今余飞已经被那虎翼邪刀所重创,而且也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和反抗能力,但见到笼罩在余飞身体四周的那一团柔光灵气,三首六臂魔却仍不能放心。
他走到余飞跟前,举起手中的三柄邪刀,朝着余飞的身体便猛砍了下去。
眼看着余飞身体就要被斩成粉碎,岂料三柄散发着黑色雾气的邪刀刚触到那护着余飞身体的灵气罩,灵气罩却立刻泛起了阵阵白光,紧接着,三柄邪刀竟被灵气罩给弹开了来,三首六臂魔只觉一股极强的反噬力由握刀的手心处传开,手臂一阵发麻,身体也不由自主被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三首六臂魔不禁大吃一惊,这三柄邪刀乃是无上邪兵,即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抵挡,而现在就这么一道看似薄弱的柔光灵气,居然挡住了三柄邪刀的同时攻击。
站在后面的赢勾也震住了,他瞪大双眼,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三首六臂魔似乎是被惹恼了,他嘴里念念有词,过了没一会儿,手中的三柄邪刀竟渐渐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一柄约两米来长,半尺来宽,通体乌黑,并散发着更为强大邪气的巨大邪刀。
他六条长臂同时握住刀柄,将邪刀缓缓举过头顶,卯足了气力,发出一声尖锐震耳的咆哮,将邪刀从半空中以迅雷般的速度划了下来。
就在邪刀划下来的一刹那,一股强劲的阴风呼啸着四散开来,伴随着数道黑色闪电,并传出几声霹雳巨响。整个洞厅都为之一震,洞厅顶部,不少石块被震落了下来。
赢勾虽然离着数丈之远,但也不得不赶紧催出一团灵气护住身体,以防止被邪刀所散发出来的强大邪气所误伤。
邪刀夹带着威力强大的黑色闪电呼啸而至,再次与余飞周身那道柔光灵气罩碰撞到了一处,灵气罩立刻便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泛起了一道极为耀眼的白光,只听“嗡”地一声震耳鸣响,邪刀再一次被弹开了来。
与此同时,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量反噬到了三首六臂魔的身上,他那如巨灵神般的硕大身躯竟被震得飞了起来,脑袋重重地撞到了洞顶,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接着便跌坐到了地上。
三首六臂魔毕竟是铜身铁骨,这样的撞击对他来说,倒是并无大碍,他揉了揉脑袋,又迅速站起身来,望着那道依然如故的柔光灵气罩,震惊不已。
而站在其身后的赢勾则显得有些狼狈,方才邪刀与灵气罩碰撞时,迸发出了一股十分强劲的冲击波,虽说赢勾站在数丈开外,而且还催动了灵气罩护着,却还是受到了这股冲击波的猛烈冲击,一时抵挡不住,身体倒飞了出去,撞在洞壁上,不但身上的衣服被震烂了,嘴角居然还渗出了一丝黑血,想必是受到了内创。
赢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黑血,勉强站直了身子,而这时候三首六臂魔挥舞中手中的邪刀,又朝着余飞走了过去,看来他还是不甘心,还想再来一刀。
赢勾见状,赶忙大声制止道:“上神且慢!”三首六臂魔是来自于鬼界的魔王,赢勾虽然是九幽冥教的大长老,但地位相较于他来说却要低得多,因此称呼他为上神。
三首六臂魔将左边那颗脑袋转了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赢勾,用极为浑厚而阴沉的声音问道:“何事!?”
赢勾赶忙说道:“上神不能再攻击了,这小子身上一定还有其他什么神器护着,而且这件神器似乎是遇强则强,以上神无比强劲的攻击力,只怕还未破掉那道灵气罩,这洞厅先得塌了!依我看,不如我们将此地完全封死,将这小子困在这里面!免得他再坏我们大事!”
三首六臂魔中间的脑袋盯着余飞看了片刻,觉得赢勾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于是沉声道:“就依你说的办!”
两人返身离开了洞厅,很快,整座洞厅便开始颤动了起来,紧接着,洞顶大块的石头开始脱落,砸落在地,并伴随着“轰隆隆”的阵阵巨响。
过了没一会儿,整座洞厅便完全坍塌了,而且前后的通道也都被封死,余飞的身体有那道柔光灵气罩护着,倒是无恙,但如今却已被困在了一个面积不过两三平方,高度不到两米的狭窄空间里。想要离开,也就难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余飞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唐嫣被一个邪魔给带走了,他去追,却无论如何也追不到,醒来的时候,胸口仍然有些疼痛,这痛感让他想起了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发生了什么,顿时脑子一激灵,立刻爬起身来,低头一瞧,胸部的伤口已经自行愈合了,倘若不是那已经被撕裂了的衣服以及皮肤上仍然残存的血迹,可能他会以为,被神秘人击倒也只是梦的一部分而已。
他并不知道那神秘人是谁,因为在那神秘人现出他三首六臂魔的真身时,他已经昏厥过去了,自然也不知道之后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