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本坐在邻桌的李冰、赵婉儿和施丽娅三人已经围了过来,正聚精会神地听那老者讲述着关于严氏墓那神奇恐怖的故事。
那老者喝了一大口酒,用手指直接拈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赵婉儿焦急地问道:“老伯,那这个郑浩死了没有?”
其他三人也正想知道答案,见赵婉儿如此问,不由得齐把目光对准了那老者。
老者叹了叹气,继而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当郑浩发现沈露的表情狰狞时,他就吓得昏死了过去。这时,沈露的身躯逐渐开始飘忽起来,直至最后无影无踪。郑浩失踪后,院方多次联系他亲朋友好友未果,直到三天后,那看护停尸间的老头前来上班,当他打开停尸间的门时,竟然发现郑浩医生躺在停尸间的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上有如停尸床上那个老人一样,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警方介入调查后,经过现场勘测,法医鉴定后,确认了郑浩医生死亡原因。警方的结论是,可能郑浩医生在竞争外科主任医师的巨大压力下,利用礼拜天他休息,医院人相对较少的机会,偷偷潜入无人值守的停尸间,对尸体进行解剖的过程中,突发心脏病而死亡。”
赵婉儿好奇地问道:“老伯,那么这个孙院长和院长夫人怎么样了?”
老者仍是不断叹气:“孙院长因为那死亡的老人家属,在得到警方通知后,赶到医院闹事,追究医生未经家属许可,私自解剖尸体的责任而迫于压力调任其他地方了。据说他的夫人不久后也疯了,现在仍在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
众人中唏嘘不已,议论了一番,李冰笑了笑:“老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那老者也不禁微笑了一下道:“由于郑浩医生深夜潜入停尸间的事太过离奇,而在现场除了那老人和郑浩的尸体外,还发现了那张印有认尸启事的报纸,再加上有人见过当天下午在严氏墓周围见郑浩骑单车到那游玩,所以才有了许多猜测,最后就成了我讲给你们听的故事。”
施丽娅心中急速转着念头,她想起了王立平暗中关照她办的事,突然有了主意。
施丽娅热情地打开一瓶啤酒,给老者斟满,笑嘻嘻地说道:“老伯,这个故事虽然恐怖,但真的很令人入胜。你能不能再讲点有关严氏墓的传说给我们听听?”
老者呵呵笑道:“关于严氏墓的神奇传说太多了。据说当年康熙皇帝下江南时,为了笼络人心,让汉人排满的情绪有所缓轻,决定隆重拜谒明孝陵,祭奠明太祖。五河的一个官吏为了讨好康熙,挖空心思,最后把念头动到了朱元璋那未过门的亡妻墓上。他趁夜色,带领五个家人,偷偷地盗取严氏墓神道上的赑屃石雕,想送到明孝陵,为康熙皇帝拜祭仪式锦上添花。”
“当他们费尽气力将赑屃偷偷地搬上停在淮河中的小船准备运往南京时,天色突变,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那官员慌忙上岸,那五个家人也正想逃往岸上,却给赑屃突然倒下压住了腿而不得动弹,那官员眼睁睁地看着小船在惊涛骇浪中迅速沉没。那官员失魂落魄逃回家后,随即生了一场大病,没料想病刚好时,又传来康熙皇帝的圣旨,因贪污罪把那官员满门抄斩。此后,严氏墓前的那一件赑屃石雕从此不知下落。”
那老者笑了笑:“这些都是传说,我给你们讲个有关我自己真实的事故吧。在我很小的时候,帮助家里放羊。那是一个春天,我把两只羊赶到了水草茂盛的严氏墓周围。由于天气晴好,加上那时我还小又贪玩,不知不觉间已经日落西山。当远远听到我家人叫唤我的声音后,才醒悟过来,赶紧赶了两只羊想要回家。经过严氏墓的那块无字单凤碑时,却见一个古装的女子正坐在碑下吹着笛子。当时我什么都不懂,见那女人美丽异常,又穿了一身古装,还以为是村子里来了唱戏的班子。”
“那女人见了我,对着我笑了笑,却并不言语,继续吹着那哀伤的笛曲。这时,我家里养的那条小狗跑到这里寻我,却听它对着那石碑不住狂吠。我连忙喝止,那女子停止了吹笛,脸露愠色,转瞬即不见了踪影。这下把我吓得半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后,家人告诉我,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是家人请了大仙,说是我惊动了严氏墓中的主人,因此才略施惩罚,或许因为我那时还是小孩子,所以才保得住一条性命。”
张远山听了笑着插嘴道:“这倒极有可能。给你惹祸的就是你家的那条狗,据说正常人是看不见鬼魂的,但狗可以看见。如果有人发现一条狗对着一个没人的地方不断狂吠,那么说明这个地方就有鬼魂存在,只是人没看见而已。老伯,你小时候能看见这个严氏墓中的鬼魂,说明你的精神力量比一般人高得多。”
李冰好奇地问道:“精神力量?怎么回事?”
张远山笑了一下:“一个活生生的人,是由躯体和魂魄组成的。那魂魄就是我说的精神力量。人死后,那魂魄就脱离躯体,逐渐飘散消失,最后都汇于阴曹地府,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在十殿阎罗处由判官查看生前善恶,最终由阎王判断是继续轮回还是打入地狱受罚。”
赵婉儿插嘴道:“我在网上也看到过相关的文章,说是国外有科学家用仪器观察将死之人,发现人死时,有肉眼看不见的一股白色的雾状物会飘离人的身体,而且有科学家研究后发现,人刚死时比将死时要轻了一点,因此推断,世上真的有灵魂的存在,那飘离的白色雾状物和减轻的质量,正是人的灵魂。”
张远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若有孕妇即将产子时,那孕妇所在的产房称之为血房或暗房。阎王判定投胎的鬼魂,会在那一刻来到产房,在时辰到时,就会飘入产妇腹内,婴儿也就由此出生了。但许多冤魂野鬼,不得超生,却并不死心,,总希望能把阎王判定投胎的鬼魂取而代之。所以产子之时,血房内会聚集无数的冤魂野鬼,即使产后,也不会轻易离开,除非婴儿满月之后。所以在那一段时间内,除了血亲姻缘,无关之人,不得进入产房,不然容易冤魂缠身,诸事不顺。”
张远山看了一眼好奇的几位,神秘地说:“你们都知道,婴儿刚出生不久,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哭叫,这是为何?那是因为婴儿刚出生时,头顶的囱门未关,那就是人的精神和鬼魂能够交流的所在,所以婴儿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鬼魂,这才时哭时笑。婴儿满月后,囱门渐渐合拢,见到的不干净的东西越来越少,两个月后,囱门完全关闭,就再也见不到鬼魂了。”
张远山看了一眼老者,慢慢说道:“老伯,有一部分人例外,从小体质不好之人,受先天缺陷,囱门未能完全关闭。虽然一般情况下见不到鬼魂,但碰到怨气重的孤魂野鬼,那还是能看到的。老伯你小时能见到那无字单凤碑下的女鬼,应该就属这类型,说明严氏墓中的鬼魂还没转世为人,阴气较重,而老伯你小时候体质应该很差。”
那老者惊讶地张大了嘴:“请问兄弟是何方高人?不瞒你说,我真的是出生后就先天体质较差,还差点没能活下来。”
施丽娅笑了笑:“老伯,我这位兄弟是茅山道士,他懂这些并不奇怪。”
那老者抱拳对着张远山施了个礼:“这位兄弟,失敬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感谢诸位的盛情款待!告辞!”
一行四人纷纷和老者道别,回到宾馆休息,只等第二天钱一多前来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