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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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看着自己的父亲,那威震天下的王者,玉蟾的脸色居然仍旧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我。”帝俊丝毫不以她的神色为忤,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两父女,还真是有趣。——大概是常年不见的距离感,冲淡了本应有的亲情吧。

或者,在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亲情”这种东西的存在?太上忘情,在真正超脱者的眼里,亲情应该是很可笑很无谓的东西。

只是若真的如此,帝俊为什么要出手救她?乾坤社稷图中,如果没有息壤的突然出现,或者在劫火焚身时天外飞来的一道流光,玉蟾就算是功力再深,也早就化为齑粉了吧。

“你来做什么?”玉蟾仍旧面沉如水。

帝俊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也不知望向天际什么地方:“你来做什么,我便也来做什么。”

这两人,在打机锋么?

在帝俊说了那句话之后,父女两人居然又沉寂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帝俊突然开口淡淡问道:“你的天剑,是和他学的?”

玉蟾抬起头来,用同样淡淡的语气反问:“除了他,这天地之间,难道还有第二个人会么?”

“他”是谁?

天剑威力巨大,炼到极处足有毁天灭地之功,当然不是谁都会的。——有人甚至怀疑,这法门,根本就是脱胎与盘古大神当日开天辟地的那一斧!

事实上,自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天剑的法门,便只有一个人使过!

加上今日的玉蟾,便是第二个。

那侯旭易呢?深陷幻境之中的他,怎么也会这法门?

这三人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不成?

父女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仿佛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

奇怪的关系。

“那个偷袭我的家伙呢?”仿佛又过了很久,玉蟾的声音又幽幽的响起。

“走了。”帝俊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是一丝冷笑。——一丝足以让天下万物见了都从心底发出寒意的冷笑,一丝视万物为刍狗的冷笑:“用我中土法宝对付我中土神灵,这喇嘛打得倒是好主意!可惜修为不够,我尚在千里之外,他便惊走了。”

“是谁?”被人害得差点丢了性命,玉蟾自然不愿意连仇人是谁都搞不清楚。

“大概是什么‘七觉士’之一吧。”帝俊脸色仍旧是那丝冷笑:“蝼蚁一样的东西,关心作甚?”

蝼蚁一样的东西,就连动手的价值都没有。这也是帝俊不理不睬,让对方从容离去的原因之一。

七觉士是藏地神灵中仅次于莲花生大士的存在,可是在帝俊的口中,却变成了“蝼蚁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听在别人耳中,到底有何感想。

不过以帝俊的身份,说出此等话来也不足为奇。——现有的藏地神灵之中,除了一些原本就有的苯教神灵之外,其他的神灵相对于东方天界来说不过是一些后起之秀而已。就连莲花生大士的出道时间,比起帝俊来也只能算是小字辈。

不过莲花生大士的实力在东方天界还是无人敢小视的。不说他自身的修为,便是他身后的人物,就连帝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大日如来!

就算是在天竺佛界,大日如来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好在藏地神灵之中,能请出大日如来的,也就莲花生大士一人而已。

不过不玉蟾没有听到后来玉玲和那个骑着白狮子的女神的谈话。否则的话,她便会发现一个极大的破绽。

这乾坤社稷图,分明便是那位勉宗扎西次仁玛设下的。而从她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勉宗扎西次仁玛却分明便是苯教神灵之一,并非帝俊所说的喇嘛,“七觉士”之一!

玉蟾没有发觉也就罢了,帝俊何许人也,天视地听之术一旦施展,天地之间甚至都没有能够瞒过他耳目的情形,怎么可能也不知道?

到底是帝俊疏忽了,抑或是他根本在说谎?

或者,勉宗扎西次仁玛本就是“七觉士”之一?

帝俊此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如他所说,和玉蟾的目的一样么?

那玉蟾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为了那所谓的露水?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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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另两人。

“勉宗扎西次仁玛,你说的考验到底是什么?”玉玲到底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勉宗扎西次仁玛抬起头来,很是诧异的看了玉玲一眼:“玉玲,你的状态不对啊?你不是万事置之度外毫不关心么?怎么这次这么关心起这几个人来了?”

“我是关心大姐。”玉玲冷冷的回答:“而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主事,我除了傻傻的听你指挥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

听到玉玲的话,勉宗扎西次仁玛的脸上不由得也泛上了一丝苦笑:“你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我知道的会比你多多少?”

“什么意思?”玉玲不由得吃了一惊。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勉宗扎西次仁玛便是此次行动的策划者,却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

听勉宗扎西次仁玛的意思,这件事背后居然还有人在主持!

“帝俊的名字,相比你应该听说过吧?”

帝俊!

这一切,都和他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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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半天,可怜的小猪还是没吃到东西,眼眶中波光闪闪,几乎要哭出来一般。

这叫侯旭易大为头疼,急忙伸出一根手指塞到它的嘴巴里算是望梅止渴。

小猪胖嘟嘟的小脸显得有些激动急忙一口将其咬住,在侯旭易内力的灌注下,手指硬逾钢精,可怜的小猪狠狠得咬了几口,可就连一丝牙印都没被咬出来,只好退而求次,大口大口得吮吸起来,病恹恹的眼中射出的几分希冀叫侯旭易汗颜。

这可怜的小家伙……侯旭易轻轻渡过一丝真气,小家伙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

这只是一时之效,终究不是个办法。

侯旭易叹了口气,在四周还是没找到什么能吃的。

这样下去,自己没事,可怀中的小家伙就惨了!

他叹了口气,他伸手从囊中掏出灵龟筹,灵龟筹在空中撒下万千道命笺,却如何也推算不出恶灵的去处。

反倒是周围有几道若有若无的魂念骚乱他的心绪。

侯旭易叹了口气,然后收起法宝,将手指交给哼哼直叫的小猪,让他吸个够。

它苦笑几声,朝远处走去。

三魂六魄中,他已经取回了一魂两魄(半魄不算。)还差了两魂四魄没有取回。

等于侯旭易已经找到了三分之一个自己。

可是现在他的心思,却比原来更加迷茫了。

自己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他直觉的感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甚至,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然而,这里是哪里?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

还有,这些凭空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法术,又是怎么来的?

侯旭易虽然仍旧迷茫,却很清楚自己原来应该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

想了半天仍旧没有头绪,侯旭易只好放弃了。或者,当自己收回了全部的魂魄之后,才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吧!

他深吸一口气,朝远处望去,一片翠绿迷人,无数鲜花惹眼,却又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前进。

犹豫了半晌,侯旭易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朝着西南方向前进。

此刻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一力量的侯旭易走起路来倒也惊人,每跨一步,似缓实快,竟比那脱了缰的野马还快上几分。

几步间,便已经跨了好几里路。侯旭易心中算盘打得好,这样的速度下,想不碰到村子人群都难。

行了一段路,侯旭易的脚忽一顿,速度立刻降直平常。

闹闹哄哄中,一对马车逐渐在他的眼中出现,这不同于商队,也不像是官架。马车的两旁竟是老虎狮子在护航。

而拉马车的,竟不是马,而是一种巨耳长鼻的庞然大物——大象!

那马车车顶跳跃着的,分明是几只金丝猴!

侯旭易嘴角抽动了下,脑中跳出了三个字——杂戏团?

他也顾不了三七二十一,暂且放下了打劫整支车队的打算,一步跳到路中央将前头的车对拦了下来。

几个护卫还算客气,奇怪得打量了侯旭易一番,奇道,“这位兄弟有事么?”

侯旭易点头道,“在下一人独行,实在不方便,见你们车对人声鼎沸,热闹不凡,便起了投募之心,又不敢白吃白喝,只好斗胆问一句,你们这还缺护卫么?”

“护卫?”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然后狠狠地打量了侯旭易一眼,侯旭易的样子倒像是一个书生,一袭磊落白杉,皮肤白皙,身材不甚健壮,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显得恰倒好处。

“哈哈!”一个护卫率先大笑起来,像是会传染一样,另一个护卫也大笑起来,“兄弟,不是我们说你,你这个样子,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还想当护卫?”

侯旭易微微一笑,然后连走三步,三步之后,侍卫再也笑不出来了。

三个三寸多深的脚印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虽然是泥路,但如此轻描淡写就踏出三个脚印,以他们的修为是决计办不到的!

侯旭易问道,“请问,我有这个权利问,我能否胜任护卫这个职位么?”

其中一个肌肉纠结的侍卫吞了吞口水,道,“这事我们做不了事,阁下稍稍等等,让我去请示一下。”

侯旭易笑着点点头。

护卫正准备离开,只听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

另一个护卫的面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得转过头,在一群人的拥簇下,一个衣着鲜丽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下马车。

肌肉纠结的护卫苦笑几声,道,“是有位少侠想当我们的护卫。”

“什么?”老头冷笑几声,旁若无人地指着侯旭易问道,“是他么?”

见护卫点点头,老头猛得一挥手,道,“我们这里不需要护卫!这句话我这是第一次说,希望也是我最后一次说!”

护卫神色尴尬,无奈得朝侯旭易望了一眼。

侯旭易微微摇头,示意没事,然后锐目轻扫,在老头的身上扫了一遍,笑道,“这位老先生……”

老头不耐烦得打断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这里,不缺什么护卫!”

侯旭易道,“那就请允许我说一句话。”

老头奇道,“什么话?”

侯旭易道,“老先生五行缺木,若我猜的不错,您肝一定好不到哪去吧?而且脾气难控制,动辄就喜欢发怒,平日里又操劳过度……”

老头冷笑道,“这又不算什么秘密。”

侯旭易轻轻走到一棵树前,笑道,“在下如果能根治呢?”

他轻轻抚了抚树干,只见漫天绿叶飘飞,有如万千鲜绿的蝴蝶一般迷人。古木疯长,转眼之间,无数的新芽又在树上绽开,远远望去,只觉得这棵神奇得古树正在恣意得表现着它的活力,它那勃勃的生命力。

侯旭易现在居然能吸天地元气为己用,只取些五行中的木气来控制草木生长原本就是小事一件。

这一手,依旧轻描淡写得使来,却惊得旁人说不出话来。

“老先生,我还有资格当您的护卫么?”侯旭易笑道。

那老者暗暗咽了口口水,想说个不字还得掂量下自己的能耐,眼前的青年虽看起来文弱,但也听闻修道之人返老还童,这份修为,当真惊人,莫非就是仙人?

恰巧小猪也感觉饿了,从侯旭易的怀中探出了一个头,哼哼叫唤起来,侯旭易无奈,只好伸出一根手指到他的嘴巴里,小猪立刻津津有味得吮吸起来。

老者心中的惊讶更甚,传说中,神兽总是长得千奇百怪,鬼斧神工,看着那只粉红色动物那通灵的行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造次,急忙恭恭敬敬得一弯腰,叫道,“神仙!”

侯旭易急忙将他扶起,道,“不敢不敢……”

老头又准备跪下道,“高人!”

侯旭易嘴角抽动,依旧将他扶着,干笑道,“哪里哪里……”

老头大喝一声,“偶像……”

侯旭易无力,道,“你叫我声小白或者干脆以兄弟相称便可。”

这一下,老者对侯旭易返老还童的猜测更是肯定,急忙道,“小白兄弟真是高人不露象啊!刚才多有得罪……”

侯旭易甩手道,“不得罪不得罪,小事一桩罢了……”

老者感动得热泪盈眶,“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侯旭易终于额上见汗,急忙道,“过奖,过奖。”

小猪不满得吐出手指,可怜兮兮的望着侯旭易,小脸还不住得往侯旭易的衣襟上蹭。

侯旭易汗颜,急忙将他从怀里扯出来,小猪一把抱住侯旭易的手指死也不放手。

看着这场闹剧,老头干笑几声,道,“仙长,哦,不!是小白兄弟,饿了吧……要不要我……”

侯旭易摇摇头,把手中的小猪递给老头道,“给它弄点吃的好了……”

乍听吃字,小猪立刻两眼放光,炯炯有神得望着侯旭易。

侯旭易摸摸额头,对这可爱的小东西彻底无语。

除了吃,它就不能多关心点别的么?

但事实上,要一只猪关心除了吃睡以外的其他事,的确不容易。

吃饱喝足了之后,侯旭易伸了个懒腰,仰面躺倒在马车的顶上,随着马车颠簸,几只庞然大物那四根有如柱子一般的大腿踩在地上,大地似乎都在颤抖。

侯旭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浮萍,在命运的江水中,随波逐流。

天空,一片旺蓝,显得深邃而美丽,那轮黄金的太阳,此刻散发着璀璨迷人的光芒。似乎没有什么能阻碍一般。

侯旭易胡思乱想着,阳光越是灿烂,越是耀眼,就越是难让人去直视他的光芒。

而直接曝光在太阳底下,又会让人觉得热,只有在绿荫下乘凉晒着太阳,才是最舒服的。

“喂……”一声娇喝响起。

侯旭易起身奇怪得朝下望了一眼,喊喂的是一位鹅黄色长裙的少女。

见到少女,侯旭易浑身一震,一种异样的情愫油然而生,万般情绪流转,只化做两个字,他张开嘴,一声晨曦刚要脱口而出。

自己一看少女,却也不由得颓然一叹。

那少女,并不是晨曦。

侯旭易奇怪得想着,车下的少女跟晨曦长得一点也不像,可为什么自己偏偏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侯旭易不由又多看了少女几眼,这才明白原来是气质!少女恬静的气质与晨曦的如出一辙。

难怪自己会错认为她是晨曦。

这是……侯旭易朝远处望去——远方的思念啊,你可曾知道一个人在挂记着你呢?

“喂!”少女被看得不自在,却发现侯旭易并未像意料中那样上前向她搭讪,而是将目光射向了远方,不由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侯旭易笑道,“看太阳。”

少女奇怪道,“太阳有什么好看的?”

侯旭易颇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道,“正是因为不好看,所以才要看的。”

“什么意思?”

侯旭易嘿嘿一笑,道,“如果这太阳象征着正义的话,我们只能站在这里朝他仰望过去,因为人是邪恶的动物,无法承受正义的直射。”

“或许……”他朝着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指了指,“只有站在绿荫底下,我们才能尽情得享受着这柔和的正义,以及那淡淡的罪恶。”

少女偏了偏脑袋,似懂非懂。

侯旭易忽然起身,朝地面跃去。

少女被吓了一跳,这马车顶上如何也有一丈多高,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一不小心便会受些轻伤。

可侯旭易却却如同一根羽毛,轻飘飘得落到了少女的身旁。

少女奇怪地问,“你是杂戏团新来的么?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侯旭易嘿然笑道,“我是新来的护卫!”

少女用鼻子哼了一声,不悦道,“骗我!哪个护卫像你那么自在,居然躺在马车顶上晒太阳!哼,”她用不敢相信的眼光打量了侯旭易好几天,这才道,“哼!就你那样还护卫,连我都不一定打得过!”

侯旭易发现他的腰间还缠了一条软鞭,鞭子还是最难使的兵器之一,一不小心就可能会伤着自己。

少女说得颇有自信,想来是对这鞭术已略有小成了。

侯旭易傲然一笑,道,“你用你最强的鞭术来攻击我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少女将信将疑,解下软鞭,警惕得看着侯旭易。

侯旭易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笑道,“来吧。”

少女也不客气,手腕一甩,闪电般得击出一鞭!

这一鞭快逾闪电,恰似惊鸿,在空中划过一道乌黑的弧线,侯旭易却是不躲不闭,眼看着就要被鞭子打中。

少女心中一紧,知道这鞭子的威力,暗道:这书生不会是吓坏了吧?正准备将鞭子收回。

那无比迅捷的一鞭蓦然而止,竟硬生生被静止在了空中。

鞭子的另一端,是一只白皙的手,那只手牢牢得抓住鞭子的一端,不管少女如何用力,都无法将鞭子扯回来。

侯旭易嘿然道,“你就那么点实力么?全力一击,不用留手!”

少女撅着嘴,收回鞭子,在地上狠狠得甩了两下,娇声道,“讨厌死了!你可别后悔!”

侯旭易摇摇头,便真的来个神仙他都不见得怕,还怕个练武的不成?

少女将鞭子一甩,万千鞭影在空中闪现,有如千万道利刃,从无数的角度刺向侯旭易。

侯旭易眉头一皱,这一招语气说是鞭法,倒不如说是仙人的御剑术跟鞭子的结合。这样一个普通少女竟会如此绝技,只怕也是不简单。

他双目中暴起精光,仔细观察了少女一番,却见她浑身上下一点仙人的气息都没,便凌空一抓,漫天鞭影如催拉朽木一般消失无踪,鞭子的另一头,又出现在侯旭易的手中。

少女甩下鞭子,哼道,“你欺负人!”

侯旭易愕然,把鞭子甩回给少女,“我怎么欺负你了?”

少女面色一红,怒道,“你就欺负我了!”

然后脚一跺,转身跑了。

侯旭易痴痴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曾几何时,这背影时常在眼前浮现。

“看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呃,听老头说,你只要看着一样东西,脑子里就会有相类似的记忆……看了那么久月亮,能不能想出几首诗给我听听?”

“给你吟首《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光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矣﹐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复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燕长飞光不渡﹐鱼龙潜跃水成纹。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蓦然回首,那轮耀眼的太阳,如同成了那弯莫名熟悉的新月。

侯旭易轻轻得说道,“晨曦,你到底在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离刚才跑来的那个小丫头远一些……

小猪从他的怀中探出一个头来,哼哼叫着去蹭侯旭易的胸膛。

侯旭易微微一笑,将它从怀里抱出来,然后将一根手指伸到它的嘴巴里。嘴角抿开一丝微笑,他的目光却是射向了车队的前头。

顺着他的目光,一伙强盗占着路头,为首的那个高喊道,“此树是我开,此山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侯旭易憋着笑,不过也发现这伙强盗都有着一身强横无比的实力。

看来,自己进这个车队倒也不会是无用武之地啊。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的台词念错了,应该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只是敌对的立场让他们不方便挑明。

匪首旁边的一个小喽罗小声得更正道,“大王,念错词了……”

匪首虎目一瞪,抗着一把九环鬼头刀怒道,“老子念错就念错了,到底是打劫还是给人家念词?”

小喽罗缩了缩脑袋,小声回答,“打劫……”

匪首怒骂道,“那还念个屁词!如果是老子,早一把刀把他们给端了!”

他运起真气,怒骂道,“给老子听着,一,自己乖乖把钱都给交上来,老子不贪心,只要九成就够了。二,你们拼死顽抗,老子大不了把你们都宰了就是!”

声若洪钟,震得车队里的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匪首冷笑连连,猛得抡刀朝着一棵大树劈去,雪亮的刀芒幻做无垠一片,破开了大树之后去势不减,跟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个深坑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空气,似乎被凝滞了一般,这样的武艺,他们卖戏说唱的又在何时见到过?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几是蝈蝈在鸣叫不止。没有风的吹拂,陌生的冰冷环着每个人的心田旋转,让他们手足冰凉。

“怎么样?”匪首怒喝道,声音中明显透着几丝不耐烦。

原先那个坏脾气老头吞了吞口水,把那句酝酿好久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扼杀在襁褓中。

他担忧得看了那匪首一眼,又害怕得朝那棵被拦腰截断的树看了一眼,最后把期待的目光送给了侯旭易。

侯旭易微微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一个转身的功夫便出现在车队与匪首的交接出。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得一般,这一手把别人都吓了一跳。

那匪首问道,“你是谁?”

侯旭易扭头看了一眼被吓得浑身颤抖的老头,笑道,“我是这里的护卫啊。”

一个不怕死的小喽罗哈哈大笑道,“就你那样……”

匪首一巴掌把他扇昏,不敢相信道,“小小一个杂戏团,竟有如此高手。”

侯旭易戏谑道,“一伙小小强盗,竟有如此高人?”

他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那棵大树面前,低低得叹道,“生命,永远都只有一次……”他伸手抓出断了的那截树干,轻轻往上一抬,这样一截比他还粗,比他人还高的树干,竟被他用一只手如此轻描淡写得就抬了起来。

他将光洁的断处吻合在一起,手掌中淡淡的绿光陡起,树干连接处竟生出淡淡的绿芒,切口处光芒一闪,整棵树又完好如初。

侯旭易扭过头,微微一笑道,“你们,还要抢么?”

匪首脸色铁青,怒骂道,“当然要!”匹练似的刀芒化做白垠一片,直朝着侯旭易泄去。

一时间,刀如霹雳,霸气自生。

侯旭易依旧是老规律站着不动,雪亮的刀片出现在他的眉心上一寸处,不是匪首不想砍下去,而是实在砍不下去。

因为一只白皙的手抓在刀刃上,使刀再也难进半分。

这样的一刀,竟被侯旭易徒手挡住。

他双手一使力,只听一声清脆的“乒乓”响起。整把刀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散落到地上,插在土里。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侯旭易冷笑道,“还需要继续么?”

匪首摇摇头,扭头叹道,“我们走……”

“不!”原先被吓傻了一般的老头此刻如兔子一般奔到了侯旭易面前,指着那帮强盗说道,“不能让他们走……不能!都杀了他们,或者把他们捆回去见官!”

此刻有着侯旭易撑腰,他可不怕那帮强盗再找他车队麻烦。

侯旭易冷冷一笑道,“呃……有一点你需要注意,我不是你的仆人,只是你的护卫,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们的安全,而不是帮你们杀人……”

老头强辩道,“那……那……那他们再抢路过的商队怎么办?”

侯旭易伸了个懒腰,淡淡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与我无关……”说罢,大大打了个哈欠,然后跃上一辆马车的车顶,直接躺下大睡起来。

匪首呵呵摇了摇头,低声对着老头说了一句,“那么近的距离我要杀你,他绝对是来不及救的……”

把老头吓得面如土色之后,他才领着一群喽罗哈哈大笑着离去,“我叫韩保旭,兄弟记住了!”

仿佛沉入了梦中,侯旭易的嘴角溢出一丝微笑,“韩保旭……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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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是慢了些,可每章好歹都有**千上万字呢,各位就多多包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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