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血流千里,慕容炎的怒火更是让文武百官心慌意乱。从早朝接到杨之坊的八百里加急后,慕容炎下午来到练兵台大阅军,而晚上则直接到大戎城兵营观看士兵操练。这一切无不让紧随的文武官员感觉到那大战一触即发。毕竟大阅兵一般都是由钦天监选定吉日再举行,可是今天皇上却只给了一个半天的时间便进行阅兵,更何况夜晚观看士兵操练这样的事情还是皇上执政以来第一遭。
天空中起了云雾,遮挡了原本还明亮的月色,不一会儿竟沙沙地下起了小雨。可这一切并没有阻止那练兵场上的激战正酣的士兵,谁不知今晚的皇上在此观看,大家还听到了刚才表现神勇的士兵直接被封了百夫长,毛毛细雨又算得了什么,受伤流血又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建功立业要的不正是这样一个表现的机会吗?
慕容炎看得兴起,突然龙袍一甩,飞跃到了练兵场。大声地道:“你们今天谁有本事把朕打倒,朕今天就封他为千夫长。” 这大戎朝军营之中,五人为组,百人为营,千人为师,万人为军。这皇上一开口,便封为千夫长,便是一个师的兵力。众士兵只听得热血沸腾,虽然心底跃跃欲试,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台一试。
荣太傅不禁皱眉,心中暗自琢磨皇上真是有些急躁上火了。如果这士兵中没有敢上场的也就罢了。如果真有敢上场的,更有能把皇上打倒的人那岂不是坏哉。那千夫长率领一个师的兵力,要的不仅仅是武力,更要有一定的用兵之道和计谋。皇上这般纵是选出来的人真得能胜任千夫长的职位吗?用之不合适,不用之也不合适!
“你们只管大胆上场,朕金口玉言,只要赢了朕,朕不仅加封还有奖赏。”半晌没有一个士兵上场,慕容炎再次大声地号召道。
“如果把皇上打倒了,那有没有罪?”一个士兵忍不住高喊道。慕容炎这才思及问题所在,这些人不是不想升官,不是不想上台,而是害怕真上台不小心伤了皇上,那样就是死路一条。想通了这一点,慕容炎当即笑着道:“朕赐今天上台的所有将士无罪!现在你们愿意上来吗?”
这一下,当即有士兵跃上台来,大着胆子说了声“皇上,得罪了”,便与慕容炎交起手来。只可惜慕容炎又岂是那般容易被打倒的,这一战十多个士兵都打了下去,也没有一个士兵能赢得了慕容炎。众大臣在场下不禁交口称赞皇上神武。
此时练兵场中形势正是激烈,慕容炎打得兴起,拳脚霍霍生风,每一招一式都凌厉无比。而场下的士兵更是摩拳擦掌,群情激昂。唯有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公公一脸的担忧,悄悄走到了荣太傅和王副相的身边低语道:“太傅大人,副相大人,皇上不可久战,这些日子皇上一直饮酒,再加上这两日都没有休息好,请大人们还是想办法让皇上下场早些歇息吧。”
就在李公公说话的当口,又有几名士兵被那慕容炎打下场来。王副相不禁摇头道:“太傅大人,我看皇上若是不选出个人来,绝不会下来。不若请总兵大人选一位出色的上场吧。”荣太傅盯着场中的情景,又细细看了看早已汗流浃背的皇上,当即也同意那王副相的意见。
眼见着那王副相宣来总兵,听了王副相的嘱咐后总兵再急匆匆离去。然后在小李子的期盼下,不一会只见一个只黑脸汉子从士兵中凌空飞起,如那翩翩大鸟般飞落在到那练兵场上。仅从那出场的那般气势,足以见到此人的武功非同小可。慕容炎不敢小视,两人瞬间交起手来,只片刻间便已过了二十余招。
小李子紧张地盯着那练兵场上的打斗,不禁担心地道:“副相大人可曾交代了?这莽夫可不要伤到了皇上?”这般一说王副相和那荣大人还真有些担心。可三人的念头才转到此,场中形势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那男子运拳如风,一招紧似一招,只逼得慕容炎渐渐只有那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小李子张大了嘴巴,想要喊上一声“住手”,可还没等小李子喊出来,却见那男子突然飞身跃起,向着皇上的肩膀一掌袭来。慕容炎低身闪过那袭来的一掌,可却没有闪过对方踢出的一脚,这一脚力道之在使得那慕容炎的身子向着后面连退了数步,竟向在地上倒了下来。
小李子一脸的紧张,向着那练兵场跑了过来。好在那黑脸男子连忙上前扶住了差点跌倒在地的慕容炎,
只听得慕容炎大声地宣布道:“今日朕便封你为千夫长,告诉朕,你叫什么?”
“回皇上,卑职李充。”黑脸男子准备下跪,却被慕容炎一把拉住了手道:“今日你与朕不打不相识,朕还要给你奖赏。” 说话间小李子已然来到了近前,连忙扶住了皇上。只一扶住皇上的手,当即脸都吓白了,当即道:“皇上回宫,各将士跪安!”
小李子和那李充一起将皇上搀扶上了轿,就连那王副相及荣太傅也都看出了皇上的异样,一路行色匆匆跟着回到皇宫。而那厢皇上已命人传来了华太医,众人不禁个个脸上变色。要知道华太医轻易不出诊,若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皇上也不可能传召华太医。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就传出了让众人惊讶却不出乎意料的消息,皇上腿骨折了!不休息三个月根本不能站起来。
很快地王副相和荣太傅大人再度被召进了清心殿,躺在龙榻上的慕容炎已是一脸的苍白,细细地嘱咐道:“从明日起,早朝取消。王副相和荣太傅大人共同协埋朝政,每晚把当天的处理的折子送到清心殿便可。如遇到两人都无法决择之事,再同来清心殿议事。”
王副相和那荣太傅都点头应是,两人退出皇宫之时已是夜深时分。只是这厢两人一退出,那厢慕容炎已众床榻上下来。拍了拍手,屋里很快出现了一个人———轩辕耀晖。
“从今天起,你便留在这皇宫之中伪装成朕,华师傅会给你易容,纵是身边最亲密的人也认不出你来。遇到王副相和那荣太傅都无法决择之事,你便装病,想办法把信息传给朕。如果实在来不及,就让王侍卫通知华师傅,请华师傅拿主意。”慕容炎一字一字认真地叮嘱道,只听得轩辕耀晖一脸的痛苦的表情。
轩辕耀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突然紧急而神秘的召见居然是为了此事,伪装成皇上那是多大的事,可还要伪装成腿骨折了的皇上,轩辕耀晖想拒绝,却又不敢拒绝,只能喃喃地问道:“皇上,这是去找淑媛娘娘吗?不如带为臣一起去,一路也有个照应。”
慕容炎没有理会那一脸痛苦样的轩辕耀晖,却向着那侍候在一边的小李子道:“小李子,这里里外外你一定要安顿好!尤其是后宫那些女人,若是她们前来探病,一律让皇上装睡,小心露出了破绽。”听得小李子已是两眼含泪,哽咽着道:“皇上,你这一次外出,身边没有奴才侍候,一定要万事小心,早些回宫呀!”
慕容炎再次点头,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演成的这一出戏,目的便是离开皇宫,此时再也没有心思耽搁。当即在小李子的侍候下换了衣服,在数名侍卫的拥护下,趁着那浓浓的夜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戎皇宫。
唯余下轩辕耀晖傻傻地立在那里,依旧有种搞不清楚状态的感觉。而那小李子此时则已恢复了平静,再次高声道:“宣华师傅速来应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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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苍穆国的皇宫也是一阵凌乱。凌越尘的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羊脂玉免坠子,这个坠子颜月脖中有一个,凌越尘脖中也有一个。此时凌越尘原本苍白的脸激动之下更加的苍白,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这是在蓉城的一个当铺发现的?可查清是谁所当?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
“卑职们全都查了,这坠子是突然出现在当铺之中,当时当铺的两个小伙计还同时听到了三个字,石岩谷。”下面侍立的侍卫清楚地回道。
“石岩谷,朕记得颜月当时初劫的地方叫作石岩山,难道……”凌越尘迟疑不定地住了口。下面侍立的侍卫当即点头回道:“皇上圣明,这石岩谷便是在那石岩山中,只是这石岩山连绵起伏,山谷更是纵多,要想一下找到地方也颇为困难。”
“不必去找,这坠子既然能如此神奇地出现,便可知颜月她此时必无危险,而且这个坠子只是告诉朕她安然无恙,你们只需派人守在那当铺的附近,相信不久必有所获。”凌越尘笑着言道,自听说颜月遭劫之后,这是凌越尘第一次露出如此放松的笑容。想了想再次问道:“那当铺不远处都有些什么?”
“卑职查了,在当铺左侧有一医馆,右侧是一酒楼,再接着分别是妓院戏院……这当铺地理位置繁华,经过人繁多,在当铺周围埋伏人手绝不会引人注意。”侍卫回答的甚得凌越尘的心思,再次笑着点头道:“通知丞相大人,朕要亲自去蓉城将颜月接回苍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