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墨青,秦不凡舒展了一番筋骨,今天忙的焦头烂额,着实饿的厉害,胖子自己动手做了碗面,又切了些碎肉,端到牛棚里,和阿呆、大笨一家三口吃了一顿团圆饭。
要说这顿团圆饭吃的并不消停,大笨和阿呆两个你争我夺,对着一大盘鲜嫩的碎肉争抢,大笨似乎不喜欢这只小耗子,“哞哞”的叫了几声,伸了伸牛蹄直接把肉盘抱到了脚下,不给阿呆机会。
小鼠妖咧嘴一笑,很潇洒的拔剑,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短短几息时间就从盘子里抢到了不少鲜肉,只看得一旁的胖子目瞪口呆,阿呆这大师兄座下第一流剑客可真不是盖的!
“主人哪,你看我这剑法如何,主人的师兄,也就是阿呆的前主人叫阿呆督促主人练剑呢?主人你要是想学的时候,阿呆可以教你”,阿呆挑着一片碎肉吧唧吧唧吃着道。
“大师兄,让你叫我练剑?”胖子喝了口面汤道。
“可不是吗?前主人在的时候,阿呆都是跟着他练剑的,要不阿呆怎么是前主人座下第一流剑客!”阿呆拍了拍胸脯得意道。
“大师兄是如何练剑的?”秦不凡来了兴趣。
“前主人说练剑最重要的两个字,力与气!剑乃百器之仙,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制,撩挑刺抹,顺利逆行,剑走偏锋,威力无穷!”阿呆神情严肃,长剑入鞘,负手而立正色道。
“这些都是大师兄说的?”秦不凡看着阿呆的架势,不由联想起大师兄说这话的情景。
“书上说的,君昊主人说练剑的地方也很重要,要灵气充沛,头顶千钧,借力化力,聚力化气,君昊主人练剑的时候要么 在荒漠狂沙之中,要么在沼泽大泊之中,再不行就在山瀑湍流之下也行,主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去寻个练剑的地方”,阿呆狡黠的笑道。
秦不凡终于明白阿呆来的目的了,感情是大师兄给自己派来个师傅,教自己练剑的。
“咦,对了,主人,你的剑呢?”阿呆忽然讶异道。
“这个,我还没有自己合适的法器”,秦不凡说的时候,想到的是不死剑,只是九火老人的不死剑实在太过霸道,自己根本驾驭不了。
“哇咔咔,那太好了,君昊主人说,剑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贵在坚持,练剑之初,当以无锋重剑劈波斩浪,撕沙裂石,以成万钧之力!君昊主人,该在这里留下一柄重剑的,我们去找找!”小老鼠说着愈发兴奋了。
秦不凡一听阿呆这么说,不由想起原先自己在军营的那把宽刃巨剑来,一人一鼠收了碗筷,便向着千机阁四层走去。
阿呆对于千机阁竟比秦不凡还要门清,跳跳跃跃,几下便上到了四楼,又在书架上蹦了几个圈便没了身影,秦不凡在悬挂的法器中转来转去,就听阿呆喊道:“主人我在这儿呢,哈哈,找到了!”
秦不凡这才看见阿呆站在一方墨色的书架上面,正藐视着自己笑道:“主人,找到了,你看就在这儿呢?”
阿呆竖着向脚下指了指,秦不凡就愣住了,眼见漆黑如墨的书架竟然就是大师兄的重剑!
秦不凡瞅着那墨色的书架,方才看到的时候他还疑惑呢,这里所有的书架都是古木枯黄之色,偏偏这个书架半尺宽横列于此一片墨黑。
“这就是大师兄的重剑?”秦不凡满脸错愕。
“是啊!剑宽四尺三分,长一丈六分,重贰佰一十七斤,无锋无刃,大巧若拙!不错就是它,主人,快拿起来试试!”阿呆兴奋的嗷嗷叫。
胖子一愣,唬了一跳,不过胖子也不是泥捏的,从军七八年,什么样的重兵器他没见过,只听胖子断喝一声:“起”,身子向上猛地一跃,又手已握在那粗糙的剑柄上。
“轰!”
一声巨响,胖子眸光如电,右手猛然发力顺着剑柄一扯,刹那整个楼层都似乎颤抖起来,古朴笨重的墨黑色巨剑一阵摇晃斜斜的的倒落下来。
巨剑倒落顺势压来,胖子只觉得仿佛一座小山向着自己压来,背后早已汗珠涔涔了,胖子心里一急,低吼一声:“镇!”
脑后三十二层光波荡漾,右臂上光华流转通明一片,再看时那巨剑一端贴地一端握在胖子手中一动不动,而在巨剑原来放置的地方,一抹抹光线印入眼帘。
“哈哈……开了,主人,快进去看看!”阿呆说着空中一翻已跳到里面去了。
胖子缓缓将巨剑放倒在地,跟着走了进去,才发现这里原是千机阁四层的一角,那里正有一扇百叶窗半掩着,一抹抹阳光顺着窗户的细缝洒落进来。
这间屋子不是很大,里面的摆放的东西也很简单,一方古朴的茶几放着笔墨纸砚,其旁放着几本点击,一方床榻,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衣被。
秦不凡眼睛向着茶几上看去,方见砚台下正压着一沓信笺,最上面的一封上写着一行行笔墨清淡的娟秀小字,竟像是一个女子的笔记,秦不凡心存几分好奇想要拿起一看,就听阿呆喊道:“主人,不可,君昊主人的这些信笺从来不让人碰的,快看,剑图!”
秦不凡听见阿呆的话循着阿呆目光看去,只见房间后面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幅幅画卷,上面皆是一个男子练剑的情景。
那男子面如刀削,轮廓分明,剑眉星目,束发挽髻,青衣长袖,说不出的英武不凡,神情肃穆一丝不苟,一身浩然正气!
再看他练剑的情景,或隐于瀑布湍流之下,或坐于崖坪朝霞之上,或立身淤泥沼泽之中,或傲然迎对风雪,一笔一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只看得秦不凡入了迷。
“这该就是大师兄吧”,秦不凡自语着,画中一身浩然正气的男子才与他所想的大师兄一样,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以六尺青锋,于泱泱浊世中破开一方清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秦不凡感慨大师兄的胸怀,却听阿呆说道:“这就是君昊主人了,哈哈,这是他练剑的情景,共一十六张,春夏秋冬各四张,有晨时炼气之景,有破波斩浪之景,有观松舞剑之景……君昊主人说,你和张飞可观此图参悟”。
秦不凡看着大师兄的为人处世胸怀不禁为之一阔,他的大师兄远远要比他想象的高大!
“主人,我带你去个地方练剑吧,走吧”,阿呆不再对秦不凡循循善诱,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秦不凡心潮澎湃,用力拖着巨剑下了千机阁,阿呆在前引路,一路蹦蹦跳跳。
此时正值暖春时节,崆峒山何其浩大,山林苍翠浩渺,山气清佳,秦不凡跟着阿呆绕过千机峰向着后山深处走去。
约么走了盏茶时间,便听见“刷刷”的水流声迅疾作响,再看时柳暗花明,一处崖坪之上水势湍急,飞流直下冲到底下的一方碧潭中,再看那碧潭澄澈无比,底下青石水草隐约可见,想来不是很深。
碧潭之上水汽蒙蒙,蔚为壮观,山瀑飞流直下,犹如千百猛兽竞相奔走声势浩大,秦不凡再看阿呆已然连纵带跃跳到那水潭里去了。
湍流迅疾,秦不凡心里一紧忙喝道:“阿呆,危险,快上来!”
小鼠妖像是没听到秦不凡的话,反而趾高气昂大叫一声:“咿呀!”拔出宝剑,就想着水里跳去,阿呆虽小,但身形极其敏捷,隔空一翻跃到一方小石上,剑如流星急速掠动就向着上面冲下来的水流刺去!
秦不凡看阿呆动作娴熟,轻巧无比,心里顿时来了兴致,“哈!”的断喝一声,长袖向着墨色重剑一卷猛地跳到那碧潭中。
潭水只淹到秦不凡胸口处,水流湍急,像是无数细蛇向着自己猛扑而来,胸口顿时压抑无比,秦不凡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这时他双手合举的重剑“铛”一声掉落水中,瞬间秦不凡臂膀就麻了,再难将巨剑抬起半分!
“哈哈,主人,你可比阿呆第一次还差劲呢!”小鼠妖看着秦不凡狼狈的样子捧腹大笑。
秦不凡心里一气,娘的,这耗子精都能做到,我有何不能!
“呔!给我起!”秦不凡呼喝一声,弓腰发力,双臂间青筋暴涨猛地向上一拖,水花四溅,生生把重剑从水中拖了出来。
秦不凡倔劲上来,像是拼命一般,双臂间肌肉隆隆凸起,握紧巨剑,竟是运起了《混沌无上诀》中所讲的一篇五行诀,呼喝间,将手上的墨色重剑舞得虎虎生风,直在水面上掀起一波波气浪!
小耗子在一旁看着就呆住了,想当初君昊来此练剑,能在水面上掀起气浪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主人威武!主人霸气!主人天下无敌!”阿呆兴奋的大叫。
这一日练剑下来,秦不凡直接虚了,双腿发软,身体似乎都成了一团烂泥,连连灌了两瓶灵液才清醒了几分,和阿呆一起归山已是日落黄昏,夜幕欲遮。
谁知回到千机峰屁股还没坐稳,阙德就在半山腰嚎叫:“师兄,火了,火了!”
秦不凡纳闷无奈道:“什么火了,你慢些说!”
阙胖子肥嘟嘟的胖脸满是汗珠,上气不接下气道:“就是你上次卖给我的两瓶永春散啊,直接火了,我把第一瓶卖掉,第二瓶直接价格狂飙,现在市面都喊道三百方一品灵石一颗了!”
“什么?”秦胖子险些没跳起来,今天他可就把两瓶送给李洛了。
“剩下的一瓶今夜在我家的拍卖行拍卖,我专门来请你去那里镇场,这样对于济天下开张也有好处,你快收拾一下,我们速速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