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义脸上正儿八经,无比认真的神色,听阿义说完有关于聂瑜的事情之后,琶莎忍不住惊异的道,“原来真的发生大事了,聂凌卓现在肯定很难过。”
失去亲人,这无疑是个让人万分难过的事,琶莎很是同情惋惜,但却没有忘记来找阿义的主要目的。
阿义亦是在百般无奈之下,又再次来到琶莎的宿舍,他都快被这个女人整死,又气死了。
阿义搭着梯子换灯泡,琶莎却很稚气的道,“你替我问了我们家的灯泡为什么总是坏吗?”
琶莎这幼稚的话语一出,让阿义真想唾口大骂,可在低头的刹那,望向琶莎时,她低领下的美好春光全然落入他的眼下,阿义顷刻面红耳赤的,伴随而来的是生气。
这个女人平时就是这样勾引别人的吗,穿着暴露的衣服,无辜装作的眼神,就这么大胆的放男人进来了!
她真是胆大包天了。
想到这里,阿义的火气迅猛发展。
可琶莎显然还不知见好就收,继续道,“我们家的电灯是太淘气了吧,或者,它可能是太喜欢你,总喜欢亲近你呢……”
“够了,一句话也不要说了,去那边站着!”阿义几乎不敢低头和她说话,只要俯视她,琶莎胸前那一团无限柔美就全然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啊?”什么意思!
“叫你去那边站着。”他重复了一遍,语声里已藏了满满的威胁。
“莫名其妙的人。”琶莎嘀咕着,倒也听话的躲在了一边,这才让阿义从梯子上下来,下来的那一刻,他发誓自己再也不要来琶莎这儿了。
这女人根本就是在玩火!
但不知她是否知道,男人更容易上火!
“那么快就急着走吗,我还没请你吃饭呢,我说过呀,等我发了工资就请你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顺道感谢你帮我换了灯泡。”
琶莎说着,还真以为阿义会同她一起上馆子,拎着钱包急急忙忙的跟在他的身后,阿义听闻很火大,着急的回头,回身时恰好与琶莎来了个相撞,眼看着琶莎要摔倒时,他始终还是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很本能的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身。
在碰触到她腰身的刹那,纤细的腰围,柔纤得只有他的胳膊那么大,让阿义不禁紧拧了眉梢,这个女人这么瘦,还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么纤瘦的。
第一次与女人如此近距离的,亲密的接触,阿义心潮澎湃的同时也有诸多的疑惑,凝望着琶莎,心在这一刻更加狂乱的跳跃。
琶莎惊魂未定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她没想过阿义会忽然间回身,正当以为自己就要绊倒时,阿义这家伙没有松手。
“还要抱久一点吗?”
琶莎恶作剧的提醒,其实好享受这个拥抱。
阿义在听到这话时,急速的推开她,脸上的燥红更甚了,这一刻是手足无措的慌乱。
“耶……你脸红了,你的脸很红很红呢。”琶莎趋近他,缠黏的贴着,目光既是欢喜又是清澈的黏着他的脸庞,“嗯,完全是小白脸的模样嘛。”
“你,给我说话注意点!以后你有什么事情还来找我的话,我绝对不会答应你了。”
他是疯了。
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受这个女人的牵制,被她给牵着鼻子走,琶莎要是想去破坏少爷的婚姻,她去就是了,阿义还真不相信聂凌卓与年初晨的婚姻会这么的经不起磕碰,这些到底是关他什么事,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挟他。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说话注意点,以后我有任何的事情,你都会答应我啰。早说嘛,早说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琶莎亲昵的揽着他胳膊,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人没法生气起来,琶莎更是坚决邀请阿义吃饭,却也在这个时候,聂凌卓打来了电话。
“放手。”阿义抬手,示意她放开宛如菟丝一般缠绕的双手。
琶莎却不肯合作,反而像是情人查岗似的,“说,是谁的电话?男人还是女人?”
如果他敢说是女人,琶莎半沉了眸光,很是逼迫的瞪视。
“是老板,是我们家少爷。”阿义的口气不悦,但琶莎却倒是心下欢喜了,不是女人的话,就说明平时阿义的社交圈里很少有女人。
“少爷……”阿义接通电话。
原本刚刚阿义还在想着聂凌卓与年初晨之间的感情是相当牢固的,可接到这个电话时,才是真正的惊愕,“少爷,少爷你可不能冲动呀……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阿义神色慌乱,“我得马上回去,不是闹着玩的。”
琶莎见阿义确实不是闹着玩的,也一本正经了,“什么事呀……”
“急事。”
阿义来不及解释,慌张的离开。
琶莎一头雾水的,真是,这个男人好比日理万机的皇帝似的,整天有忙不完的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阿义接到电话时的慌乱并不是大惊小怪,而是真的出了大事。
聂凌卓则好像对于这个决定已经想了很久,“你说离婚,我同意。”
之前年初晨是那么坚决的要离婚,这一次,他同意了。
年初晨就坐在他的对面,肩膀处骤然传来沉沉的一震……
是,她是要离婚的。
当初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提出离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聂凌卓会有一天点头答应。
她早该预料到的。
只是当聂凌卓点头同意离婚的时候,这种滋味却是相当不好受,她也和其他在婚姻当中喜欢吵闹,雷声大,雨点小的女人一样了,时常把“离婚”挂在嘴边,可当真正面临离婚的时候,却无法承受。
即便这一刻没有歇斯底里的难受,但心却已经被硬生生的给撕扯开了,纵然不想离婚,可到了这个份上,她没得选择,即便是硬着头皮也得点头同意。
她知道聂瑜的死,聂凌卓打心底里在责怪她,也责怪厉千寻……
年初晨点头,“好,就照你的意思。”
她不同意的话,在聂凌卓面前就太丢脸了,虽然提离婚不是真心的,但最先提离婚的人是她,现在对方同意了,难道她就反口吗?
聂凌卓面色也不好看,神色拧在一块,说不出的难受,但如今的一切,他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为好,她恨他妈,而他妈也不能容忍年初晨,这么继续恨来恨去,斗来斗去,聂凌卓似乎已不能确定还会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甚至到最后,他担心的是连年初晨也会受到更深更重的伤害。
“我知道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但我必须说,聂瑜的死或许是跟我有关系,可也不是直接关系,我没有要她去喝酒,我也没有逼着她去吃摇头丸,聂瑜喜欢混夜店的性格也不是第一天形成的,我或许有错,但主要错误,主要的责任都不在我和千寻身上。”
“你不要去报复千寻,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如果你非要报复的话,就冲着我来,由我一个人承担。”
年初晨最担心的还是聂凌卓会拿厉千寻开刀,她可不希望厉千寻再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一点点波及了。
回答年初晨的是沉默,聂凌卓的沉默让她很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聂凌卓……你答应我,你不能报复厉千寻,否则,我不会如你所愿的在离婚协议书上乖乖签字。”
这话,年初晨显然是在没有想好的情况下就这样说出口了,这话的用意很明显:她袒护厉千寻是真心,但不想离婚也是真心的,真到了离婚的时候,真到了两个人从今以后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时候,年初晨心下是滔滔不绝的伤心涌入。
聂凌卓听闻,顿了顿,审读的眸光置落在年初晨的脸上,仿佛是在琢磨她的心思。
年初晨就怕被他看穿,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怕自己的心虚外露,可在心慌意乱的时候,她又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我会离婚的,我不是因为不想离婚才这么做,只是不想你去找千寻的麻烦。”
聂凌卓仍旧是沉默不语,但双瞳里厉色更重了,明着是在告诉年初晨: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厉千寻的。
果然,他开口就是这个意思,“年初晨,你一个人承担得起吗?你的承担能换回聂瑜的死而复生吗?如果知道事情会弄成今天这样,当初我就不会心软,一个道歉而已,对于厉千寻来说其实一点儿也不困难,可就因为少了这个道歉,让聂瑜丢了性命。”
他很懊恼,无尽的后悔。
“初晨,我和你在一起,或许真的不是那么的合适。我们在一起太多磕磕碰碰,伤害了很多人,也牵扯了很多人,我怕到最后……”
到最后,他连年初晨也彻底的失去。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放手,还不如给年初晨自由。毕竟,聂凌卓很清楚年初晨是不可能忘记他母亲对她所做的,同样他母亲也不会忘记年初晨的“见死不救”,夹在中间这不可泯灭的矛盾与仇恨,继续让两人有牵扯的话,憎恨只会无限的升级。
“所以,离婚吧,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聂凌卓已经想不到任何好的选择与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