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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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分别寻好藏身之地,都选的屋顶,刚好一人一个方向,也相互可见。秦佩兰如幽魅般在堡内穿梭,所过之处,只带起一股风,甚至连晃动的影子都看不到。她将精神力彻底铺开,整个雷家堡都被她浓郁的鬼力罩满,以定位堡内之人。前前后后走了一遍,只有人的气息,其他并无任何怪异。

探罢,她收回鬼力,倩影一闪,已回李云卿身旁,向几人摇摇头,表示无甚收获。李云卿心道:“秦佩兰灵能深厚,特别是速度已可追风捕影,方才她散开鬼力之时,浩浩荡荡,绵绵无尽。若真有怪异存在,不可能按捺的住,连她也没发现。看来这妖人是从外边来的。”想罢低声对秦佩兰说:“佩兰,你看见之前我们落地的假山了吗?那里是这个院子的死角,没人会去注意,孰不知那里对稍微有些能耐的人来说,恰好也是最容易突入的口。我认为妖怪很有可能就从那里进来。我问你,你觉得假如你在那个地方,妖怪进来的瞬间,可否躲开使他不至于发现?”

秦佩兰道:“若是妖孽,又不是强至霸横。只要我留意着,应当要快过他三分之上。”

李云卿道:“我也这么认为。待会你还回那里,妖怪若真从那处来,你则躲开,放他进来便是,之后小心尾随,看他会如何。他一进屋,我们四个方向同时扑入,你再回原地。他如逃跑,四面都被堵住,只能撤回来时之路,那时你早已在那了。如此他插翅也难飞。”

秦佩兰皱皱眉,斜眼打量下假山后的围墙,说:“杀一个妖怪何须这么麻烦。一会我了结他。”

李云卿摆手说:“原本是不用这么复杂的,不过要知道他背后的事情,就必须知道他是要做什么。还有就是,如果是洪雷风,则让桐星处置。”

秦佩兰远远看了桐星一眼,轻哼一声:“真是麻烦。”抽身跃回假山之后,凝神关注着附近气息的变化。

时间的洪流无声涌过,夜幕已彻底拉下。四面是高而远的星空,雷州一片寂空,显得娴静。雷家堡内灯火通明,两百多人往来走动,小心关注着任何动静。莫辰五人各在自己位置,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房屋与高墙。夜逐渐过去,巡夜的人已换了一轮,依然没有丝毫怪异发生。桐星越等越焦急,难道暴露了行踪?还是对方经过前天之事,今晚不会来了?秦佩兰倒是心如止水,一心关注着高墙内外,毕竟在殇魂中都等过千百年,这一点点时间,也算不上什么。

或许院内所有人心态都不一样。

夜已过了大半,不知何时有浮云飘过,阻挡了月色与星光,昏昏沉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今夜又将过去。突然,几人都感觉到后墙外一道凌厉的妖气激射而来,由远而近,几个扑纵,已接近墙侧。所来的方向,正是秦佩兰藏身的假山之处。

几人顿时精神一擞,凝神观探,更为秦佩兰所在大为紧张。秦佩兰早已发现来势,全神贯注在那妖力上,须臾过后,不禁微微一笑。这妖虽然迅猛,可相对而言,确实平凡之极了。她静静潜伏,待他接近后墙时,忽地欺身向左,行速之快,宛如隔空出现。她这一避,每次连移五步,脚踩虚虚实实,瞬间已换了七八个方向。莫辰在上方努力看去,也只能依稀看到她陡然出现在一棵大树之上,继而又远在百尺后的花坛,都留残影。若非刻意关注,根本不知。不过纵然如此,也辨不清她所移动的先后地点。莫辰暗暗惊叹,此番身法,真谓鬼魅。

与此同时,高墙上黑影转眼即逝,已出现在假山之后。几人这才确切看清,那不是武林大会逃掉的洪雷风是谁?!桐星顿时心中一凛,手已将剑紧紧握住,若非大局,真想就此冲下去将其斩杀,以报杀父之仇。可几人惊讶的是,洪雷风为何有了妖力?

洪雷风落地轻巧,堡内除了他们五人,自然没人知道,而他也不知道尚有五人埋伏在此,真是一人一步棋。他左右打量,十分谨慎。见巡夜人增多,浩浩荡荡。心中暗骂:“一群胧包!当初老子在这自在行走,无人敢阻,现在你们防着我,我还不是来去自如?再挡老子,一样杀掉!”他身形一晃,依墙移动,仿佛一只壁虎。秦佩兰见他行动,立即跟上,锁定在十步之内,步步紧贴。不过她形速太快,洪雷风一点也不知道。

片刻之后,洪雷风猛然停下,此地正对卧房背面。秦佩兰知他定然进屋,剩余之事交给李云卿等人,匆匆瞟了一眼,足下一点,空气中几个隔绝,又回到假山之后。桐星当日曾与她打斗,对她幽灵般的速度已是感慨不已,今日见她所有行动一气呵成,将迅疾展现得淋漓尽致。抿抿嘴,心中也暗自叹服。

桐星轻轻拔出剑,往李云卿看看,示意欲冲下。李云卿摇摇头,再指向洪雷风。只见他此刻已到房屋后侧,虽说有棵树木遮挡,但雷家堡何等声势,两百多个灯笼火烛,四处明若白昼,此刻人已暴露在灯火下。但这只存在了极短暂的一瞬。在这瞬间里,他背部不可明状地涌动起来,如水一般鼓荡,此起彼伏。继而起了微微的蓝光,包裹住全身。那光线有如实质,逐渐明艳间他的脸色也越显痛苦。光芒更密集,背部的涌动则更加激烈,在这短短的时刻中,洪雷风的身体瞬息百变,扭曲着各式的姿态,比之当日比武大会更是怪怖。若不是几人修为深刻,这些变化,哪里能一一看清?渐渐,他浑身肌肉都开始膨胀,身形变大,肤色却越来越深,背后的异物已高高凸起,欲势而出。突然,背后猛地撕裂开来,拉开一道长口,奇怪的并无血光。伤口中“骨碌”钻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巨大蜘蛛,八爪狰狞舞动。洪雷风也在这一刹那全然变幻了个模样,浑体蓝灰,比之前整整高出一个头,眼珠则泛红,已无人形。

这短暂的一刹他似乎已经过蜕变,众人来不及惊讶,他周身蓝光一闪,一隐一现,已隔空进入屋内。

“空间法术,哼,果不其然,魔界哪个家伙教的,胆子倒还不小!”舒歌心中疑惑不喜,神情却没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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