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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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雷州的途中,李云卿不住在想,西方大漠此刻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各派掌门是否已与群妖酣战已久,而自己的身世,便埋藏在那片大地之中。桐星能为了自己的父亲去雷州,我为何不能为了父母而去趟西方?

念想间,城池已在前方。几人缓步而行,雷州与骆州几乎一般大小,繁华兴盛。街道短而多,建筑落眼皆是,导致根本分不清方向。五人都是初次到访,顿时不知该从哪边下手。

几人往城墙的告示看去,试想雷家堡家大业大,在江湖名声显赫,说不定就有记载。走近后才发现,关于他们所需要的,只写了个大大的“北”字,无疑告诉此乃北城门告示。其余是一些无聊的公告。

最大一张白纸上写着:肉价飙升,乃朝廷行为,天下无一不如此。严禁再拿此事喧闹,否则一概以扰乱治安罪名逮捕。这里点名狮子路十号住户姚痴肉,(此处“肉”字上面打了个叉,后改为“柔”)昨日竟以饥饿为由,到李知府住宅无理取闹,李知府好礼相待,最后仍不欢离场。途中姚痴柔在知府家混吃午饭与晚饭,蔬菜不计,猪肉合计一斤,牛肉合计两斤,骇人听闻。离开时顺带拿走香梨一颗,对市民面貌造成极恶劣影响,本该判罪。后经衙门商议,即日起整顿民风,姚痴柔只进行宣传批评。望广大市民配合。

五人看得入神,哑然失笑,最大的收获就是肉价又涨了。本想顺着看下,桐星却心切雷家堡所在,准备直接问人。李云卿道:“不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此事,眼前应当查清楚底细,你这样冒失去问。如果确有妖孽,怕易打草惊蛇,还有我们五人一同行走,实太醒目。不如分头行动,也不用太过打探,只需知道位置即可,夜晚时分,我们潜入雷家堡便是了。”

舒歌附和道:“云卿讲的有道理,桐星,我知道你此刻心切,但愈是紧要,愈不可急慌,忙则易乱。这样吧,你们仨一路往城西,我和云卿往城东。酉时中在这碰面,吃过晚饭后,便去雷家堡。如何?”

莫辰听说要夜探雷家堡,激动得摩拳擦掌,道:“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先随便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桐星,佩兰,走喽!”

桐星好容易按捺下心境,面色仍是涨红,“好,就让他多活上一会。”

一路中,三人心境各不相同。越往里走,人烟渐多,喧闹繁华。雷家堡在此地盛名累累,根本无需打听,因为一转角就看到直长的围墙,不见曲折。莫辰顿时断定,这就是雷家堡。

桐星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辰叹气说:“你忘了,我与你初次见面,就因为一直绕着你家围墙走。这墙与当时同有一种气势,除了雷家堡,哪里还行?”

桐星说:“那就随便问问啊,这那么多人。”

莫辰连忙制止:“别别别,哪有就站在人家门口问人在哪的,太傻了。我们走过去就行了,如看到门匾,也不用搭理,径直走。”

一切真如莫辰所言,此地正是雷家堡。几人稍稍打量,这雷家堡倒与盟主居有几分相似,建得气宇非凡,光守门的就站了十多个,个个手执兵器。墙内只能看到高耸的楼阁,也有七八栋之多。桐星哼一声:“晚上便来看看,究竟捣什么鬼。”

秦佩兰好歹是一国公主,这些自然没放在眼中,对桐星道:“外面那些守门的都没用之极,你此刻杀进去也可以。那个洪雷风是什么东西,你还怕打不过他?”

桐星柳眉一竖,“我打不过他?我晚上一指头点死他,然后乱剑砍碎,挫骨扬灰,丢到粪池中让他真正的遗臭万年。你信不信?”

莫辰怕二人在雷家堡门口争吵起来,那真是绝对的引人注目。原本两人都绝代芳华,一路注视的人已不少,若吵起来,那还得了?想想吵起来顶多也那么回事,但打起来就不好办了。那时估计就不用夜探雷家堡了,打完直接进去翻被波及的尸体就行了。莫辰赶紧打了圆场,将二人分开,带路向前。

沿着大道向前,拐进一个胡同,顿时发现无数花枝招展的女人,莫辰扭头就走,桐星一把拉住道:“走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莫辰说:“那当然,你是女人,她们又不会招呼你。”

桐星大怒道:“你居然知道她们会招呼你而不招呼姑娘。这是窑子,就是青楼。知不知道?你,是不能进去的。”

莫辰不知为何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桐星手伸进袖里就想抽剑,道:“好,那你进去好了!去啊!”

莫辰赶紧摆手:“假的假的,我可是莫大侠,大侠哪会去这种地方啊。”

话刚说完,就听一个浓妆艳抹的青衣姑娘娇呵一声:“哟,这不是铁大侠吗,又来我们留春阁啊!小燕子,紫薇,金锁快来招呼着。”

莫辰顿时感觉被自己抽了一巴掌。定睛去看,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穿黑色衣袍,系个貂皮围领,看着十分尊贵,煞风景的是他竟穿了一双草鞋。随同的还有三四人,长得千奇百怪,腰间都别了把大刀。

那带头的铁大侠一挥手,喝道:“老子不能又来啊,叫你们叶二娘出来,娘的交不交保护费了。不要老子铁无影保护啦?”

那青衣女子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退回去,不时慢腾腾走出一个中年妇女。

铁无影见到她将大手一摊,不停抖动:“叶二娘,上个月你就拖拖拉拉的,这个月还要怎么着?交费!”

中年妇女轻蔑一笑,尖利利说:“哎哟,铁大侠。小店小本经营,里边姑娘都保不了温饱,哪有钱走外边的关系啊。我们这店,唉,就让它自生自灭好了。我请了几个家丁,说是什么关东大侠,打跑过马贼的。以后有什么事,自己处理好了,那当然没铁大侠庇护下安全,但这破店,也没法子了。”

铁无影身后一男子冲上大喝一声:“什么,你留春阁乃雷州数一数二大的青楼,怎么会保不了温饱,我看你是不想交钱吧!打跑马贼,你唬我们是吧,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这男子刚说完,门里陆续走出几十个壮实汉子,面目凶狠,将铁无影几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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