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声刹那间响彻天穹,戊土真精轰然炸起,没入气海之中。
白金色的战纹嗡然绕上手臂,手背上的四处大穴喷发出滚滚气浪,笼罩了整条臂膀。在戊土真气尖锐的爆鸣声里,少年从天而降,宛若流星!
“砰!”
在众人眼里,一道白金色的光芒笔直轰下,宛如雷霆直击。被滚滚真气包裹着,少年这一掌携着洞穿一切的威势,轰然拍在那巨蟒的头颅之上!
砰然一声闷响,土石迸裂,那蟒头被一掌轰入地面之中!刹那间骨骼崩碎,鳞片崩飞,鲜血喷溅,浆液四溢!这巨蟒竟然被一掌轰碎了头颅!
独俗那绽起的笑容就这么凝固在脸上,和无比的震惊恐惧融合在一起,显得怪异无比。它的眼睛暴突而出,惊骇得几乎就要失去意识。
一头平日里叱咤山林,连一般神灵都不愿意轻易得罪的凶兽,竟然被少年一掌轰杀!
侯不忧大笑起来:“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你拦截的是什么人么?就凭这点微末修为,也敢拦在我们前面,不是找死么?”
说着,他双拳一握,金光炸起,便向着独俗轰然击落。
“慢着!”在独俗绝望惊惧的眼神里,拳风滚滚压来,那携着千钧之力的拳头骤然停在它头颅前一寸。
“侯族长暂歇怒火,先让我问些情况。”风长歌从那蟒尸上一跃而下,朝着这边走来。独俗慌忙匍匐在地,不住磕头求饶,它的样子凄惨无比,满嘴断牙,头上满是鲜血:“大神请放我一条性命吧......我是被元阙仲要挟来的,我不来他就要杀我啊......求求大神饶我一命吧......”
侯不忧冷哼一声,狠狠揣了它一脚:“闭嘴!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耍花招!”
见独俗慌忙点头,风长歌问道:“此处离空巢山尚有三百多里,你们来此作什么?”
“元阙仲叫我们来的,他说,看到从青丘山方向过来的神灵就拦下来。”独俗疼得直哆嗦,头颅上剧烈的疼痛传来,每说一句话,身躯就一阵抽搐。但是它看着身前的少年,心中惊惧无比,尤其是眼神瞟过风长歌的手掌,那瞳孔便一阵收缩。
便是这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肉掌,一击便轰碎了它同伴的头颅!
“你们在此待了多久?”风长歌继续问道。
“元阙仲昨天把我们派出来,让我们驻守在此处的。”它老老实实地答道。
风长歌心中一惊,他想了片刻,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凶兽?”
独俗迟疑了一下,侯不忧便瞬间压住了它的头颅,手中猛然发力,疼得它大叫起来。“老实交代,若是有半点隐瞒,我现在就砸碎你的脑袋!”
独俗恐惧地大叫道:“原本一共十三位兄弟,后来虎彘死了,鸩龙被重伤,方才长蛇又被神灵大人杀死,现在加我一起,便是十个了。”
“元阙仲没有跟你说么?”侯不忧恶意地笑了起来,“那虎彘,也是被我们山神大人一掌拍死的!”
这话让独俗身躯更加颤抖起来,侯不忧大笑道:“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被元阙仲拿来当炮灰,还给他卖什么命!”
独俗的脸色灰败,哭丧着脸道:“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他是上古妖王,我们凶兽也是妖族,他天生便对我们妖族有着等阶压制......再说他修为那么高,若是不听他的,一定会被他杀掉的!”
“这么说,你们不是真心为他卖命咯?”风长歌心中一动,问道。
“对对对......”独俗忙不迭地点着头,“都是被他胁迫的啊......神灵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侯不忧冷笑起来:“你就不想跟着元阙仲,复辟妖族么?”
那独俗连忙道:“都是几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会关心这个啊!我不过几百岁,这些事情连我爹都没跟我说过......那元阙仲倒是说要占领紫薇山脉,复辟妖族,但是兄弟们才不关心什么妖族大业,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已......”
这回答令风长歌哑然失笑,他想了一想,又问道:“除了你们,元阙仲还有什么安排,统统都说出来吧!”
独俗瞬间傻了眼,它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侯不忧大喝一声,掌心发力,按住了它的头颅:“快说!再不说,我就轰碎你的头!”
独俗惊恐地大叫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元阙仲什么都没有说!他就是安排了我和长蛇到此处阻拦,别的弟兄是他另外安排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它声嘶力竭地求饶起来,眼泪鼻涕乱飞,看起来的确不是作伪。风长歌喝道:“够了!你将那些凶兽的姓名,天赋神通都说出来,我就放你离去!”
“好,好......”它忙不迭地答应着,急忙说道:“有一个是恐蝠,它的天赋神通是邪——”
风长歌瞬间瞪大了眼眸。
只见独俗的舌头突然扭动起来,刹那间它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呜呜声。一道道黑色的咒文突然从它的舌根生发而出,仿佛毒蛇一般蜿蜒而上,竟然从口腔中飞射而出。那数十道黑色的咒文仿佛是锁链一般,将它周身紧紧捆缚。
“不要......”在它惊恐的模糊嗓音里,那咒文剧烈扭曲,放射出大片的墨色光芒。它那身躯也猛然扭曲,仿佛是什么东西就要爆发开来!
“土壁岩城!”风长歌一把拉过了侯不忧,厚重的城壁轰然而起,将两人笼罩在内。然而风长歌心中的警钟根本没有结束,他双手贴靠上去,大股大股的戊土真精没入了土墙之中。
下一个瞬间,那独俗的身躯放射出漆黑的光芒,猛然爆炸开来!
整个山巅都轰然一震,那堵墙壁仿佛瞬间被无比的巨力砸中,刹那间裂开无数的缝隙!
半空中的白驹之舟被冲飞而起,好在苏流紫及时提起缰绳,努力地控制住了舟体,否则很可能被这爆炸的冲击波轰中。
风长歌不去看也知道,墙壁的那一头定然是一片血肉狼藉之景。这坚实的城壁已经遥遥欲坠,若不是自己注入了那么多戊土真精,恐怕早就崩碎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