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一直对我说着话,说着我们曾经在学校的日子,我们第一次做的事情,仿佛她的话语不会停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或许已经是泪流满面。
听着她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故事我都无法让自己的心得以安定,浑噩昏迷过后,依旧是迷茫不已,对于所面临的状况没有丝毫的办法,所有面对的事情我只能选择逃避。
我不知道我现在躺在哪里?不知道晓琰此时怎么样?此时的欧旷达又是怎么样?
依依还在说着,而我则是有些尿急,但是不能就这样睁开眼睛醒来,只能憋着。
“峰,该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依依有些崩溃的问着看似熟睡的我,可是我即使听到了也无法做出回答,即使躺着肩膀上都宛如被石头压着,极为的痛苦,但心里依旧是想着要面对的事情,和解决的办法。
依依说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停息了话语,然后就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我便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自己躺在病房,病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依依不知去干嘛了?我想了想得去上趟厕所,然而等我起身下床时,才发现自己打着点滴,我想也不想拔掉了针头,迅速穿上鞋走出了病房。
然而当我刚刚走出病房时,看到了不远处刚刚好像从厕所走出的依依,她低着头没有看我,而我呆滞了迅速跑到了对面的病房门前,开门走了进去,我现在自认为无法面对她,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面对她只能增添我和她的伤感。
然而当我急忙走进对面病房时,便立刻听到了语速极快的蒙语,我抬头看去发现对我呼喊的人是个女人,很像蒙古族人的女人,眼瞳很黑,眉毛也很重,鼻子坚挺,嘴也是小巧,然而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感觉像是刚坐月子的女人。
见她防备的神色,我便急忙说道:“对不起啊,打扰了,有人要干掉我,我在你房间里躲一躲。”
然而她说的还是蒙语,我听不懂,虽然我是内蒙古的人,会的蒙语也只是那么几句或几个词。
“你能说汉语吗?”
我颇为无语的说道,同时急忙离开了门口,担心被依依看到。
“不会,你以为你拍电影呢?还干掉你,你突然跑到我病房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啊,你别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这位蒙族姑娘终于是说了一句让可以听的懂的话语,然而她的话着实是让我无语。
“靠,你才有邪恶的想法,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我真是躲人的,我只躲片刻,马上就走,毕竟你是刚生完孩子的人。”
看着这个极为虚弱而且好像还哭过的蒙族姑娘无语的说道。
可是蒙族姑娘没有立刻反驳我的话,而是哭了起来,靠在墙上捂着嘴哭着,好像我怎么样了她似的。
“我擦,这就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啊?难道生孩子当妈妈不好吗?”
“呜呜呜呜......”
可是她完全不理会我还是自顾自哭着,我回头偷偷朝着门口看了看对面的病房,发现门已经敞开了,依依似乎是刚刚走进病房,正在寻找着我,然后回头准备出病房,我急忙躲到了一边,看向这位说哭就哭的蒙族姑娘。
“卧~槽,真是疯子。”
我无语的吐槽道,毕竟心情也是极其差,算是发泄发泄沉重的心情。
“你才是疯子,我是打胎了,我把我的孩子残忍的杀害了,我不是妈妈,没有当妈妈,呜呜呜。”
蒙族姑娘看着我看似愤然其实极为痛苦的说道,泪水已经纵横了面容,当我听到她的话语时,有些愣,然后忍不住有些感慨,生活这就是生活,不管是谁,都会有自己的烦心事,而眼前的年轻女子便承受了打胎的痛苦,而且看来还没有人来陪着她。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那个没有人陪你来吗?孩子的爸爸呢?”
我走近一步,向她询问道。
“我们分手了,分手了......”
蒙族姑娘哭泣哽咽的同时,直接走下了床,穿着外套就是向着门口走去,显然是要离开,我想要喊她多休息一会儿,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然而话到嘴边才发现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我现在连我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哎......
看着虚弱的蒙族姑娘开门离开,我只能摇头叹息,而感叹片刻我也是走出了病房,此时依依已经不知踪影,我准备尽快离开,虽然得知她是依依,是我的初恋,还有得知她当初不是抛弃我,而是受到了磨难,而且变化了面容,我想要陪着她,好好的安慰爱护她,然而我知道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作用,只有我和她重新在一起才是能让她心情好转,可是我将晓琰又归处何地?
我有些游离的离开了医院,站在呼伦贝尔这座文化气息浓重的城市,我仰头望着和草原完全不同的天际,蔚蓝的天际渐渐阴沉下来,已然要变天了,真的很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不管如何我都要回到草原,我得回去找晓琰,和她谈谈,而且我要带旅行团回家,不能出事,不然天彻底的要塌下来。
然而我想着要回草原的时候,雨已经从天上调零了下来,我用手接了几滴雨,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花大价钱回草原,趁着雨势还不大。
然而当偌大的雨珠狂躁的砸在车窗玻璃的时候,我烦躁的心绪更为的烦躁了,而且身躯更是猛的一震,我的脑海浮现出了依依在雨中被淋湿的画面,想到这些我便急忙将手机开机,拨通了写着郁雪备注的电话。
我刚打便被接通了,没等我说话,依依的声音便是响彻起来。
“梁家峰,你在哪里?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我在外面买了些吃的,你在哪?在医院吗?”
我想了想还是撒了谎言。
“啊?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下雨了,我好冷。”
依依说话的言语已经带着哭腔,我听着心极为的疼,默默的叹息一声,对她提醒道:“你赶快打个车回医院,我买好东西了,在医院等你。”
“好,那个......你别离开......”
依依没有将话说完整便挂断了电话,我听着响彻的提示音,闭了一瞬间的眼睛,然后睁开眼睛急切的对司机说道:“大哥掉头回医院吧,我需要接一个人,然后再到草原,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