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和星夜都各自跟一只恶魔相处的关系,很多事情,我们都不再回避,反正有人愿意解答我问题,我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我又问道:“为什么就必须是男性控制女性呢?难道就不能出现异常强大的女性控制多名男性的情况吗?那样的话,男性不是也应该要学会分享吗?”
“的确有这样的情况,但毕竟是少数,恶魔跟其他物种间时有战事,而存活下来的诱惑系恶魔多是女性,攻击系恶魔多是男性,你认为为什么?”星夜。
“明白了,因为敌人的战士多是男性吧?”我说。
“正是。所以血统流传下来让她们有着那样的特性。不过她们也有着非常自私的一面,那就是对她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不会用来分享的。”星夜。
“嗯。”我谦虚地点了点头,心想:那不是在说废话么?
吃东西是允许的,但那并不代表真的能让她们睡觉,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在某对姐妹极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又再次投入‘工作’。破除机关不是轻易的,但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遇上半个看起来像陷阱的东西,记忆走过的路是容易的,因为我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而且还能一边走一边在记忆里画地图,你说神气不?
“安静!”星夜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是水声吧?”依芙问道。
“不好,刚才在上面隧道有曾经被水注满过的迹象,如果这里现在有水填进来的话,我们是绝对赶不及逃跑的!”歌奇娜拉紧张地拉着星夜的衣服说道。
“不用担心,水声是从下面传来的,是相当稳定的水流,应该是地下水之类的,至少可以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星夜说道。
“公子好厉害哦!不愧是我最最喜欢的公子。”歌奇娜拉娇柔地抱着星夜的手臂说道。
空气在地底下流动着,我们很快找到了新的出口,那是一条巨大的地下管道,一艘散发地死亡气息的赤红战舰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身上布满了无数的伤痕,似乎经历过战争的洗礼。
有什么东西像在召唤着我,吸引着我呢?
我能感到的是最致命的诱惑,我知道那是曾经迷惑过我,并且至今还深深地迷惑着我的的力量。我向前踏出一小步,那是悬崖,而下面的则是混浊的地下水。我跟战舰的水平距离有8米,而垂直距离则有6米,虽然是我在上面,但如果直接跳过去的话,失败是必然的。
看来歌奇娜拉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向身边的歌奇娜拉望去,忽然觉得她从来没有过地可爱,实在太可爱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可爱的恶魔呢?啊!我真想像她一样能长一双翅膀啊!不过我知道这种想法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至少我相信我睡觉的时候不会这样想。
星夜深锁着眉头冰冷地说道:“这个东西看起来很邪门,我相信我要找的东西不在里面。一定还会有其它出口的,不!应该是正确的入口才对!”
“我也有同感,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依芙着急地望向我说道。
“不,我一定要进去!”我坚决地说。
“不进去真的不行吗?依芙不想进去。”依芙可怜望向我,水灵灵眼睛一眨一眨的。
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看来我觉得好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一定都是好的。不过我今天既然决定要来就不会在现在退出,所以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歌奇娜拉可以把我送到那艘战舰上吗?事后你们要离开,我不会勉强你们。”我说这句话的对象当然也包括依芙。
“那你怎样回来?”星夜问。
“我自己想办法,现在……我只想进去。”我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也许依芙和星夜都知道有危险,这点我并不否认,但我十分有限的直觉告诉我,这艘战舰一定大有来头。全长超过250米,包括艘首那威武的兽面撞角,全舰都是用5阶炼金材料构成的,说不定是冥王入侵法雅时期留下来的遗物。也许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少一个进来就分少一份,我乐意得很呢!
“那我明白了,歌奇娜拉,你就送他过去吧。之后我们,还有依芙就在外面等你,总之一切自己小心!”星夜。
你想得真周到啊!要死就让我自己去,有好东西就等我出来分!不过也没关系,想把东西藏起来有很多方法,而且再说了,要是找到的好东西能够直接增强我的力量的话,出来以后我就天塌下来也不会怕了,不过当然话也不能说得太死了,那个还得看天上面的云有多厚。
“不!我也要一起进去。”依芙突然冒出一句。
“依芙……”我。
“我们是同伴,有危险一定要一起承担。”依芙。
你对我真好,果然还是我的依芙……我还没有失去她。
“我明白了,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我高兴地说。
于是,我们被歌奇娜拉逐个送上了战舰顶部的装甲板。无须寻找入口,因为舰身到处都是破口,我们随便找了一处就进入了。
战舰内部没有半具尸体或者半件衣服,我不太相信这些东西能被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岁月遗弃。所以我相信这艘战舰一定曾经被处理过,并且最终运送到这里来。会不会是一些想要得到她的力量的人最终发现她真的不能再用,拆了办不到,扔了怪可惜,所以弃置到这里来呢?
这么巨大的地下管道,它既然被建造出来必然存在各种可能,我不再浪费精力去猜测,只想尽快得到最实惠的好处。
在一所唯一有亮光的房间里,我拉着依芙四处游逛,自以为找到所谓的‘还能用的控制室’,一边指手画脚地说着这个东东应该怎样用,那个东东大概是用来干什么的。
没想到一切都是陷阱,当房门被反锁,门外传熟悉的笑声时……
“赤鲁!为什么!”我对闸门不顾仪态地大声问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本来也在思考要不要这样做,不过你的不义让我下定了决心。的确,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同伴,所以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不是吗?我只为了钱,而你真正的敌人,你自己知道,你不应该得罪她的,即使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还不如给我这个你还算认识的人一点好处?”赤鲁在门外高兴地说道。
“是纷克斯?经你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了,你那个不能让我知道的发财大计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这么说,这里可能不是……不,这里根本就不是那两张地图所指示的位置,而你请回来的那些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要对付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问。
“纷克斯大人说过,只要是诺雅的话,进入洞穴后不管走哪条路,最后都一定会找到这里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洞,你到处不跑偏偏往陷阱里钻,但是,你知道这艘战舰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吗?不过也对,要是你知道,大概就不会这样问了。再过几十年,如果你还没有死去的话,你会知道这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牢房。”赤鲁讽刺地说道。
“你真的以为就这样就可以困住我了吗?我曾经在比这里更封闭的地方逃脱过。而且这里有些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坚硬。”我说。
“哦!你是说天花板上那个发光的装置吗?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发动一段不算长的咒语,你们俩马上会被烤得香喷喷!”赤鲁说道。
我改变了语气,乖巧地问道:“你不会这样做吧?赤鲁,在我的记忆中,我好像没做过很对不起你的事,不是吗?”
“我当然不会这样做,你也知道,我不会魔法嘛!所以呢!纷克斯大人在里面装了个生命探测器,由闸门关上开始计算,一小时后,如果房间内还有超过一个生命体,那就马上发动热能装置。”赤鲁。
“这么说无论进来的人有多少个和有多强,最后都只会剩下一个,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直接发动热能装置不是更省事吗?”我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有钱人想的东西都是怪怪的,也许是为了让幸存下来的人觉得内疚吧!等我当了有钱人,一定不会像你们一样变态的。啊!忘了告诉你,你在纷克斯大人那里订的战舰还是会送过来,你知道,纷克斯大人可是有信誉的生产商,当然我也是有信誉的销售商,所以到时无论你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会给你妥善保管至少三个月的。”赤鲁。
“赤鲁……她给了你多少?”我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至少……我……我可以把我目前的全部财产转交给你的。”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好孩子就应该是这样,但我怕我没命享啊!”赤鲁叹了口气说道。
“赤鲁,你真的太对不起我了。
尽管你是这般地对我,而我也的确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看。但是……我不会怪你的,如果你突然良心发现,又或者说,如果你对我财富还有那么一点点依恋的话,我欢迎你回来,即使在一个小时以后……
当然,最好在我还没有死之前。”此刻,我用平静得不像一名主要受害人的语气对赤鲁说道。
“不会怪我吗?那就好。我就知道诺雅你心胸一向阔大,不过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了。谢谢你的好意。幸好,露露没有陪你一起来送死,要不,恐怕我也下不了手,告诉我她在哪里吧!我去替你照顾她,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赤鲁。
仿佛见到一丝希望的我兴奋地叫道:“她就在我这边!”
“算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肯说真话的,我自己找还不行吗?”赤鲁。
还没等我召唤出露露,那个可恶的家伙就已经音信全无了,真是气死我!怎么今天这么背!
“诺雅……”背后的依芙轻轻吐出我的名字,然后同样没有下文。
虽然依芙的样子跟平时没两样,表面看起来依旧温顺,但我却感到依芙对我起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杀意。
尽管只是微弱,但不是没有。
“什么事?”我转过身,谨慎地正视着依芙,气氛随即变得紧张起来。
依芙渐渐泛红的眼睛里带着微微的泪光,她的神情变得严肃,声音变得沙哑。她认真地对我说道:“妈妈说过,友谊是除了性命以外最最重要的东西,但即使最珍贵的友谊也不能用性命来交换,因为友谊对于尸体是任何没有意义的。如果……只是说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死掉的话,依芙会为了唯一的生存机会拼死一战的!”
“如果两个人都想取掉对方性命的话,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只要双方不是在玩家家酒的话,怎样也打不了十分钟的。现在还有时间,我不想……这么容易就向某些小人低头。让她们乐呵呵地碰着酒杯等着我们自相残杀。至少我认为,我们的命运不应该被这样的人左右。”我紧握着拳头坚定地说。
“那……”依芙。
“这艘战艘的外部装甲板到处都是缺口,也许她并不像赤鲁说得坚硬,而且声音还能隔着闸门传播,说明这个房间封闭性不是太理想。我想,在时间内能找到离开的方法。”我说。
“真的?”依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高兴地问。
“大概……”我低着,缺乏自信地应了句。
“那……”依芙。
“不过现在……在闸门再次打开之前,我们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只需要5米,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依芙明白吗?”我重复着一个让依芙后退的手势。
依芙先是擦干了眼泪,然后用猎杀者那发人心寒的目光紧紧着盯着我,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到房间中另一边的墙壁处靠墙而坐,右手横着那致命的长枪,在发丝下露出泛红的凶光说道:“依芙对距离没什么感觉,那……依芙退到另一边好了。依芙会等你的,一直一直地等下去,但是……要是在闸门再次打开之前诺雅靠过来的话,无论以何种理由,杀!”
由静坐到刺杀需要耗费一些额外的时间,既然依芙坐下来了,就表示我们之间的友谊暂时还处于稳定状态。
“菲利斯,以我现在的力量能分解掉构成这个房间的物质吗?”我问菲利斯。
“想通过2阶炼金术对5阶炼金术的造物进行技巧性的物质分解是不可能的。”菲利斯。
那倒是,炼金术对我来说仅仅是附魔和改变物体构造的伎俩而且,小试牛刀成功修改过两套盔甲就自以为自己是大师,我真是太狂妄了点。
“不过用压倒一切的力量倒可以一试,尽管是5阶炼金术的造物,但有时候为了某些特性必须放弃高强度的结合力。构成这艘战舰的物质有一定程度的复原力,所以是可塑的。”菲利斯。
压倒一切的力量……多么动听的名字啊!
我伸手抽出背后雪亮的‘永恒之剑’,然后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去那附在剑刃上的几颗尘埃,放在眼前晃了晃。
现在不是自恋的时候!
我看了闸门一眼,然后又很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后的依芙。我很担心她会因为我突然拔剑而有所动作,见依芙一面冷酷地望着我,实在有点放不下心。如果这个时候召唤出波斯,情况一定会好很多,但我想这样的话,即使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我们之间的友谊都将彻底破裂。身为温室碎片的收集者,这是不被允许的!
“依芙……我只是想用剑破坏闸门而已,没有其它意思的。”我对依芙说。
“这个我不管,总之,你不要过来。一走过来……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依芙不想失去诺雅……但依芙一定要活下去。”依芙。
见依芙一动不动地坐着,是相当有诚意的,于是我又慢慢转过身去。把‘永恒之剑’的剑尖卡在闸门的裂缝上,一股巨大的无形魔力缓缓从剑刃输出。我感知着它的流动,先是传到闸门上渐渐扩散,然后又开始往剑尖上汇聚,最后在我的极度不解下慢慢向剑刃回传过来。我几乎是本能地把手放开,随后整把剑在空气中几乎无声地剧烈震动了一下再掉到地上。
“我想我不放手的话,手上的皮肤有被剥掉的可能。”我对菲利斯。
“看来这种物质有排斥外界能量的特性。”菲利斯。
“这么说只有用物理方法了,可我没有可以破开它的武器啊!”我对菲利斯。
之后的几分钟里,菲利斯在很努力地分析着各种方法,而我自知比不上菲利斯,所以除哀叹就是徘徊,在这个时候依芙不需要我的安慰,多余的问候容易产生误会。
‘绝望’正向着我们招手。
我不断提醒自己‘时间可以创造奇迹’,但同时我也知道时间正一分一秒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