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清楚,但这种能力之所以叫‘超自然感应力’是因为它能让拥有者很自然地融进某类环境中,把自身化作环境中的一员,很容易就学会某类技能,很容易就驾御到某些别人穷一生精力都无法驾御的东西。例如跟人交谈很容易就学到对方的语言,看见从没见过的文字也可以凭感觉理解它的意思。使用复杂的武器时,拿起来就会用。如果说她体内本来就拥有某种她无法发挥的力量的话,我想……拥有了‘超自然感应力’大概就等于得到了力量的钥匙吧!”古拉绨。
“那另一种能力又是什么呢?”我问。
“说到‘超自然选择性’,就先得解释一下什么是‘幸运术’了。精灵魔法里的‘幸运术’主要是靠一种‘魅力’把人和事物互相牵引起来,而吸引的事物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如果一个人缺乏了这种‘魅力’,那个人的运气就很平凡。‘自然选择’高的人根据感觉很自然地选择好的东西,抛弃不好的东西,也就是比较幸运。他们是很幸运的一群人,生物的本能就告诉他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所以‘自然选择’就是生物很自然地发展出来的一种能力,而‘超自然选择’则是把这种能力变得更具体,它可以在特定的领域内感觉到物质和能量的流向并经过拥有者自身的思维预测出某些结果,当然感觉到的东西大多数是对拥有者没用的,但生物的本能上能过滤出所谓的‘危险’,进而提前预警。葛桌罗可能是因为某种仪式而得到这种能力的,也可能是吃了某些稀有的药剂所致。”古拉绨。
“药剂?”我问。
“很久以前的元素门中观星魔法里也有所谓的‘幸运术’,其基本理论跟精灵门里的‘幸运术’差不多,不同的是元素门的占星师们更多的是用数值衡量幸运,而精灵门的先知们则喜欢用具体的事件衡量幸运。”古拉绨。
“幸运也可以用数值来表示?”我问。
“嗯!说到这个我可比古拉绨知道得多了。‘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虽然是精灵族最早发现的,可这两个名字都来源于研究元素门的迪奴瓦尔机构。”可泥终于有发言的机会了。
“迪奴瓦尔机构又是什么东东啊?”虽然依芙的手是被我捉住了,但我还是不得不把可怜的依芙冷落在一旁。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你找对人问了。关于迪奴瓦尔机构起源嘛!这条街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可泥骄傲地说道。
“‘这条街只有几个人知道’吗?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拥有可泥这个活宝在,难道这条街还有人会不知道么?”古拉绨。
“好啊!那你倒说来听听。”可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发言机会。
“迪奴瓦尔机构是由占星家组成的。早期的占星术其基本理论是整个世界都是由某个起点经过大量运算而产生的。尽管没有人知道那个起点在哪里,但星象学认为起点在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有的星象都是由那个起点产生的。根据现有的星象就可以推断出整个世界宏观的未来。但事与愿违,推出来的细节往往跟已知的历史背道。后来占星师们发现‘瞬间判断’是个影响运算结果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无论是否拥有智慧的物种,每一个瞬间对同一件事情的判断也可以是截然不同的。于是为了更好地研究这些影响运算的因素,占星师们成立了一个名为‘迪奴瓦尔’的机构。他们对从微观角度影响世界命运的主要因素归纳和总结,并吸纳敌对派系精灵门的部分理论,制定出用于衡量‘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的综合值的‘迪奴瓦尔系数’。总度数定为180,以180度代表正无穷大,而所有人的平均度数定为10度,每一度都不是平分的,而是按制定的弧度划分的,10度以上的度数每一度都大于10度以下的度数。传闻说,他们为了便于研究,曾经制造出一种食用药剂,提高生物的‘自然感应’使其变成‘超自然感应力’。相比之下,黑暗门也发展出类似的药剂,不过是用来降低对方‘自然选择性’的慢性毒药。不过随着元素门没落,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有这么个机构存在过了。”古拉绨。
“我还是不懂,‘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到底哪一样跟运气有关啊?”我问。
“简单点来说,‘超自然感应力’越高知道的东西就越多,是成为先知的必要条件。而‘超自然选择性’越高运气就越好。但运气也跟吸引事件产生的‘魅力’有关,由于迪奴瓦尔机构并不承认精灵门的‘魅力’理论,而精灵门本身又不喜欢对‘幸运’的细节进行命名,所以这种‘魅力’没有特定的叫法,这里就简称‘魅力’吧!‘魅力’越高特殊事件主动找你的机会就越多,某些命运非凡的人‘魅力’天生就很高,所以他们能遇到很多其他人不能遇到的机会,当然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而‘超自然感应力’越高就越容易找到特殊的事件,即使没有特殊事件主动找你,你也可以主动找到它们。”古拉绨。
“这么说主动当然比被动要好咯!”我说。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你有没有的问题。”古拉绨反着白眼说道。
“那这种提高‘超自然选择性’的药剂现在还有吗?”我问。
“我也想要啊!大概没有了吧!如果谁有谁就是大富翁了。呵呵!”古拉绨笑道。
“那我的‘迪奴瓦尔系数’是多少?”我又问。
“如果单纯是‘迪奴瓦尔系数’的话,我可以帮你测啊!”可泥。
“别信她!她测得不准的,还是去专门的占星师那里测吧!”古拉绨。
“哼!我们别理她,来我家里,我帮你测。”可泥拖着我离开了蜘蛛店。
“你!留下来!”古拉绨一手捉住正要逃走的依芙。
波斯一口叼起露露,从依芙怀里跳下来就追了过来,只留下张着口嘴想叫又止的依芙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渐渐远去。
不过想着古拉绨是不会害依芙的,就算是害估计也只是我上次经受过的那种程度而已,就让依芙去领略一下古拉绨的训练吧!反正她比我坚强,一定没问题的。
我很没义气地……不!我心里满怀着对依芙的无限信任来到了可泥的店里。
“好了,首先我来简单地说明吧!迪奴瓦尔系数6度以下为倒霉鬼;10度为人类平均值,人类一般为9-12度,也就是说大多数人是中偏下的;11度为智慧物种平均值,也就是说人类的迪奴瓦尔系数对所有智慧生物来说属于中偏下;13度运气非常好,好到你想不到;14度以上可以混在普通人中单靠赌博混饭吃了;30度以上不属于人类范畴,一般必须靠辅助魔法才能达到。好了明白了吗?”可泥。
“基本上明白了,可以开始了吗?”其实我对说明性的东西是很有兴趣,但那也得在解决了我最大的好奇心后我才有心情静下来听。
“还有,需要说明的是,两个迪奴瓦尔系数相当的人站在一起不会发生‘绝对意义’的互相影响,但会发生‘相对意义’的互相影响。靠某些辅助魔法可以让迪奴瓦尔系数在一定时间内达到很高的数值,但由于迪奴瓦尔系数的可传递性,迪奴瓦尔系数长时间处于高峰期是不可能的。如一只迪奴瓦尔系数非常高而食量又很惊人的吃肉动物跑到一个草原上,必然导致草原上的所有动物进化或者灭亡。跟幸运或预言有关的职业,可以随意在一定范围内控制自己的迪奴瓦尔系数的变化,在大多数正常生活的时间会尽量降低自己的迪奴瓦尔系数,以使到自己需要占卜时能达到期望的最大值。”可泥继续在不厌其烦地卖着她的关子。
“可以开始了吗?可泥大姐?”我心知可泥此刻是非常明白我的心情的,可恶的可泥!不过说起来我也经常是这样,在说出对方真正关心的事情前尽量多说一些无益的话,这样确实很爽,尤其是看着对方很厌烦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耐心的样子时。
于是可泥拿出占星仪,把魔力注入它的魂体,再让我用手随便地拨动它。
“就这么简单?”我不太相信地问。
“是啊!你以为有多复杂啊!几率学嘛!越不认真就测得越准,好了!快点让我看看你能转到多少。”可泥笑着说。
经过我不甘心的多次详细测定,最后确定我的迪奴瓦尔系数是9度,小数点后由于不准确所以省略,难怪我一向以来都这么倒霉呢!
“呜……不行不行!一定是可泥的技术问题!”我虽然心知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太理想,但我以前一直都认为运气是可以积累的,我心信平时运气不好是为了留到有用的时候再释放出来。虽然我现在还是没有放弃这个理论,但想着自己的运气天生就比别人差就是心理不平衡。
“是正常现象啦!黑暗门和元素门中的魔法师一般都是中偏低的。感性型的人一般比理性型的人要高。而精灵门的魔法师一般比神明门的要高,或许信幸运之神例外吧!”可泥。
“骗人!那你为什么会有24度的?”我问。
“因为我也算是半个魔女啦!我有时间也会研究占卜的。”可泥骄傲地说道。
“研究什么可以提高迪奴瓦尔系数?”我不死心地继续搜刮可泥的知识。
“有很多啊!例如占星术、幸运术、理解术之类的。至于‘超自然感应力’和‘超自然选择性’哪一种能力偏高就无法确定了。”可泥数着手指头。虽然可泥说有很多,但怎么都用不完自己的一只手掌。
“果然!占星师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呢!”我流着口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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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接触和认识,依芙不再害怕古拉绨了。相反的,依芙觉得温柔的古拉绨有点像妈妈,于是有点想撒娇的说。在古拉绨对小孩子般的教导下,依芙也慢慢对自己的种族有了认识。
“嗯!你做得相当好。这次试试把魔力汇聚在左手中吧!”古拉绨温柔地说道。
十分钟过后。
“不行啊!”依芙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要紧的,我们还有好多时间呢!”古拉绨安慰道。
三十分钟过后。
“还是不行啊!”依芙有点想哭了。
古拉绨绕到依芙身后为依芙轻轻揉了揉肩膀,然后耸耸肩说道:“不要紧张,放轻松点。”
一小时过后。
“呜呜……我真的那么笨吗?连恶魔的本能都还要学。”依芙带着哭腔说道。
“没有那种事,我以前可是学了很久的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种程度的飞跃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再说,你的右手不是成功做到了吗?要是你还不满足的话,不就是对我的鄙视吗?”古拉绨采用了自贬的安慰方式。
“真的?”依芙天真地问道。
看来是真的有效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可惜我不是恶魔就是了。”古拉绨补充道。
“呜呜……”可爱的依芙又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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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我正坐在一辆小车上,当然不是我的车,这个想也知道!而此刻的我,就坐在驾驶员旁边,驾驶员的面孔很熟悉,但怎么想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公路两旁一边是凸起的山崖,而另一边是海岸。
随着车子停下来了,后排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一具血迹斑斑的躯体跳了上来。
“快开车!”他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就叫道。
突然一个巨大的嘴巴从海岸的那边突起,它愤怒地嚎叫着,估计是一条7米高的暴龙。正当那条暴龙用愤怒的大眼睛瞪着我们的车子时,我才发现后排那具血迹斑斑的躯体显然就是一条小暴龙。
“快吧它扔出去!”虽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可我还是很自然地叫出来了。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们是为了捉它才来到这里的,你忘了吗?”后排的那位大哥白了我一眼,可是此时我身旁的驾驶员却转过头来对我们说车子开不动。
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跳下车拖着那条明显没了半条命的小暴龙沿着公路跑。我们丝毫不理会小暴龙身上的伤口,身上的鲜血还有脸上那看似泪水的东西,只顾及自己的生命和战利品不断不断地走着。
身旁的暴龙经常都追到我们,但每次他它追到我们的时候都因为要思考怎样爬上公路而再次被我们抛离。
一直奔跑着,可是非常奇怪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最奇怪的是当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竟然觉得身处的这个世界比真实的世界更真实,让我实在搞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如此地熟悉呢?而我自己又到底是谁,虽然想不起来,但却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在的脑海中记忆着一副地图,非常非常地熟悉,我清楚地知道哪条路是去哪里的,但却想不起它们的名字。
地面是那么的踏实,怎么想都不觉得那是幻觉,试着感受来自天空的光和热,一切都无比地真实。眼前的画面没有半点失真的迹象。但是来自身后的巨兽却没有半点的压迫感,就好像即使被它追到了也没关系,就好像即使在这一刻死了也没有关系。
不!是有关系的!这种概念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脑海,是不是我正被某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支配着呢?为什么我的思维会这么乱?!
我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我的脸,无论是手和脸都传来剧烈的痛楚,我想,要不我就是在梦游,要不就是被卷进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但不管那是什么,必须先脱离危险再找到安静的地方细心思考,我这样自己告诉自己。
我们拖着小暴龙不再说话,一直一直地往前跑,手指开始发麻,但却感觉不到疲倦。身边的人无比地值得信任,这种感觉让我越想就越觉得心寒,我明明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身后明明有着巨大的怪物在追杀着我们,但只能靠理性来逃跑,就好像失去了害怕危险的本能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天渐渐变亮了,一个空无一物城市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但它并是幻觉,我清楚地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正是沿着我对道路的认识找到它的。本来还想着用那些陌生的市民分散那条龙的注意力,为什么却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呢?
明明……明明?
明明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城市是一直都没有人的,为什么我却会期望着身后那条龙在吃掉一两个人后会不再追着我们呢?
“我们还是分开来走吧!”他们对我说。
我只是很自私地点了一下头便脱离了他们,他们拖着小暴龙离开,临走时还递给我一枚手榴弹,而我也很想当然地接过来而没有去注意它的重量是否符合真实。我离开了他们跑进了另一条街道,想着随便进入某间房子里躲起来。但没想到那条笨龙居然不是追着它的孩子,而是追着我来了。我想也不想就把那枚手榴弹扔进它的嘴里,说起来,这个动作其优美程度还真是帅呆了。
可是很明显,我忘了扔手榴弹前必须做的事情,所以,那枚手榴弹也只好等到被当做粪便拉出来的那一天才有机会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