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脸上的颜色一会青,一会白,心里忐忑不安,如果婉儿真出了事情,我一定要杀光那些人,而且我记着当时将婉儿抱下山时,放到了越野车上。这些人怎么能找到?难道命运真的如此捉弄人?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遭受威胁?当一个男人心里的怒被激起时,那种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樊伟脸上挂了一层寒霜,刚才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早已经跑的没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阴寒,对,没错,就是阴寒,樊伟的气质一瞬间寒冷到极点。
婉儿是樊伟的妹妹,有哪个当哥哥的能够忍受别人用亲人威胁自己?而我也一样,我站起身来,打开手电筒,义无反顾的向着那些人身边走去。强子和樊伟没有阻止,他们明白,此刻的我,谁也阻挡不了。
但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首先注意到的人竟然不是婉儿,是那个女人,那个和我们有着一面之缘的女人。
没错,就是在饭馆给我们讲述阴兵借粮事件的那个女服务员。我心头恍然,怪不得刚才听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原来是这个女人。我没有想到,一个饭馆的女服务员竟然背后隐藏的身份也是这样。而且估计她当时给我们讲述阴兵借粮的事情时,也是别有用心,或许我们当时根本没有露出洛阳铲,只是她在哐我们,毕竟像倒过斗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看在平常人眼里或许没有什么,但如果看在一个老手眼里,那马上就会被识破。
我没有和这个女人说话,而是径直向着婉儿身边走去,走到近前,终于看见了一个泪人,婉儿的双眼发红,小脸也是红彤彤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面颊滴落下来,看到婉儿这个样子,我伤心无比,如同被谁触碰了逆鳞一般。
当我在看到这些人用绳子绑在婉儿的身上,婉儿被捆的象粽子一般,我整个人恨欲狂,不由自主的喊道:“放开她。”
或许是这个女人真的有意向和我们合作,在听到我的话后,对着旁边的一个大汉点点头,那大汉从腰间取出刀子,割断绳索。
婉儿挣脱开以后,向着我这边走来,我已经做好了拥抱婉儿的准备,但岂料,婉儿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在我脸上给了一巴掌,我不明所以,这姑奶奶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就在我准备询问时。婉儿却是伸出她那双有点纤细的手掌,在我被打的那个脸上缓缓的抚摸过去,有点心疼的问道:“疼吗?”
我摇摇头,用无言诠释着此刻的心情。
婉儿凝视了我片刻,破涕为笑,郑重的说道:“我疼……”
我一瞬间感觉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我一直以为在我有生之年,不可能在和爱这个字挂钩,但婉儿的出现却是令我早已经冰冷彻骨的心慢慢融化起来,这种感觉很好。
婉儿见我没有说话,挥了挥粉拳,张牙舞爪的说道:“你在看哪里,找死啊?”
我回过神来,一把将婉儿拥入怀中,感受着婉儿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我,我的心一阵恍惚,是,我是在找死,别说死一次,就算是死上一万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只要这一刻能够永远的保持下去,而且我愿意为婉儿去死……
“咳咳……”
就在这时,隐藏在棺椁后面的樊伟和强子也是不合时宜的走了出来,虽然说强子和樊伟的出现明显是想保护我和婉儿,但这样的用意我现在却恨不得他们两个抛在九霄云外。这也太不人道了,还有面前的这些人,为什么不通通消失呢?非要杵在这里当电灯泡。
婉儿听到咳嗽声,推了推我,有点害羞的从我怀里挣脱开来,白了樊伟一眼,显然此刻婉儿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个万恶的樊伟,这些天杀的电灯泡……
“差不多了吧?”这次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和我们谈交易的这个女人。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此时我们还身在龙潭虎穴当中,我连想都没想,直接一把将婉儿护在了我的身后,对着这个女人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你叫赵子龙是吧?”那女人没有回答我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叫苟彩莲,我并没有恶意,只要你们将手中的编钟交给我,我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交给你?”强子不悦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手中有编钟?”
那女人一笑,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燃一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淡淡的说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我们四人一时间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喉咙里卖的什么关子,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点点头。
苟彩莲吐出一口烟圈,淡笑道:“不要这么紧张,我又没有恶意,在进来之前,你们应该看到石台上面的那些枯骨了吧?”
我们继续点头。
苟彩莲却在此刻面色一沉,郑重的说道:“那些枯骨,其实都是我的祖上……”
“你的祖上?”强子眉头紧锁,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
苟彩莲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可能已经猜出来,这个墓是建于哪个时期,但你们可知道,当时是谁一手修建的这个陵墓?呵……对,就是我的祖上,当年在修建好陵墓之后,我的祖上偷偷留下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因为他知道,只要大墓修好,他们这些人绝对会成为墓主人的陪葬品,祖上不甘心沦落成陪葬品,准备带上家人,从这里偷偷溜出去,但不幸的是,当时却是被人告了密,全家老小,只有祖上一人逃脱了出去,剩下的人不是成为了那条蟒蛇的口粮,就是被乱刀砍死,而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祖上的东西,并不想错杀无辜。”
“是吗?”听完苟彩莲的话,我脑袋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现在且不说苟彩莲说的是真是假,光是从她的这段话中,就可以得出很多讯息。
这个墓的确是春秋时期所建,如果真的如苟彩莲所说,是有人告了密,才导致这么多人惨死,那么告密的那个人会是谁?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那些话?”强子试探性的问道。
“那我想你应该听过苟姓吧?”苟彩莲说道。
强子点点头,道:“《路史》记载,舜后亦有苟氏。苟姓出自勾姓,少昊氏第三子字重,为禾正之官,名勾芒,世代袭职,子孙以官为氏,乃成勾姓,至宋高宗时玮勾字,遂加草字头为苟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苟彩莲淡笑道:“你很聪明,其实你已经猜出来一些,没错,舜出自黄帝孙颛顼的后代,所以此支苟姓亦是黄帝后裔。”
“难道你想告诉我的答案就是你们是皇室后裔?”强子不屑的说道。在现在这个社会,即使是从古代传到现代的皇室后裔,又能值什么钱?现在不是封建王朝,没有了那些王爷,格格,贝勒的说法。
苟彩莲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件包着油纸的东西,向着强子递来,强子半信半疑的从苟彩莲手中接过东西,打开外面的油纸,就看了一眼,强子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