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风云突变 第一节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话说熊天霸父子得到《三华心经》后,几经周折,这才摆脱了众多的尾随者,得以逃出升天。这日,两人在巫山里觅了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同坐下来商讨修炼神功的事宜。

熊天霸瞟了何志宇一眼,微笑道:“宇儿,这秘笈上记载的武功博大精深,传言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百骸俱焚。所以为父觉得,为防万一,咱父子还是别同时修炼的好。为父先试着练练,待发现没有问题后,再把武艺传授给你,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何志宇暗自嘀咕道:“老爹摆明了是想唯我独尊,却说得如此光面堂皇。”但嘴上却应承道:“爹,你我父子一体,原也不必分什么先后。只是父亲关心儿子,做儿子的又岂能无动于衷。不如这样好了,让孩儿与爹爹共同参详,孩儿只提建议,暂不修炼便是。”

熊天霸暗忖道:“至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学武的人见了旷世神功,岂有不练的道理。”于是面露和色道:“我儿有所不知。想当年秦兆银何等才智,最终却因练功不慎,从而走火入魔。为父到不是怕你学不好,只是担心神功魔障太深,会在不知不觉间扰乱你的心神,使你误入歧途。”

何志宇恳切道:“如此孩儿更当身先士卒了。父亲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岂能不替父分忧?”熊天霸眉头微蹙道:“为父的千秋基业还要你继承下去,爹怎么忍心让你冒险呢!”何志宇感动道:“爹替孩儿想得如此周详,孩儿感恩戴德,自当听从。”只见他转过身去,故作抹泪的样子,其实是将木盒里的《三华心经》悄然取出,并撕下了最后一页藏好,这才转身将书捧到父亲面前道:“那爹你安心修炼,孩儿去猎食了。”

熊天霸高兴地接过木盒,并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好儿子,等为父练成神功君临天下,这大千世界,锦绣河山,将来还不都是你的。”何志宇垂首道:“孩儿省得。”

父子俩各怀心思,就在这深山之中以洞穴为居,鸟兽瓜果为食,日子过得倒也自在。不过熊天霸练功时总是躲躲藏藏,似乎不想让儿子看见。事后又百般推诿,借口时机未成熟,不肯传授神功秘诀。

何志宇百无聊赖,于是开始钻研“掠魂摄魄大法”。此子倒也是个极其聪慧之人,短短数月下来,便从大法中衍化出一套“幻魔无影指”的功夫。这套功夫的神奇之处还在于,中指者无论武功多高,只要心中尚有怨念,便会被施法者洗脑,并进一步掌控记忆。此术一但生成,若不得施法者主动解除,便将终生不能恢复。比之当初尤梦盈施展的“掠魂摄魄大法”,不知高明了多少。

熊天霸修炼“三圣神功”也是颇有成就,已经到了心神合一,功行泉台的境界,而这正是修炼此神功的基础所在。“三圣神功”虽然不是神术,但却注重心神与气的联系。讲究身与心合,心与神合,神与气合。身体发肤授之于气,既可化血肉为利刃。柔弱之物授之于气,亦能强大如金石。总之一切奥妙全在于心念甫动间,故而练心胜于练招。说到这一点,却是跟江永清的“禽兽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处。由此可见,江永清小小年纪,便已窥视到了武学的更高层次。那是一种功发于心,而万物皆为我所用的境界。

父子俩不知不觉间,已在深山中呆了近两年。何志宇见父亲苦练神功,早已废寝忘食,如痴如醉。自己则心念外界,多少有些寂寞难耐。

《三华心经》中有三分之一的文字乃梵文所著,熊天霸无法看懂,只好凭借其聪明才智,硬是将汉文部分跳跃式地窜连起来练习,谁知久而久之,竟出现了筋脉紊乱,气血逆行的现象。若非他功力深湛,险些驾驭不住。熊天霸担心再练下去会走火入魔,是以近来只是参详,不敢再修炼下去,所以终日闷闷不乐,还时不时发脾气。

如此又过了数月,何志宇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的暴躁脾气,于是对熊天霸说道:“爹,也不知道天龙帮现在如何了,孩儿想回汴京走走。”熊天霸心中烦闷,也无心他想,便随口道:“去吧!去吧!别让人知道爹在这里就行。”何志宇道:“爹放心,孩儿会小心的。不过还请爹多注意身体变化,切勿操之过急。”他说完,一揖到地,这才转身而去。熊天霸却是无心理会,满脑子想的都是哪些梵文。

何志宇寻径出了巫山,一路南行。他本想先去岳麓山探望江寒玉,却又担心两人关系势如水火,凭自己现在的武功,见面不过是枉送性命。是以心里一时踌躇未决,赶路便成了走马观花。

这日,何志宇来到了一处叫临澧的小城,看看天色已晚,于是进城兜了一圈,正准备找家客栈打尖,却发现一个黄衫女子,正站在远处一株桂花树下瞧着自己。这时华灯初上,天色暗淡,也瞧不清那女子相貌,何志宇心里直犯嘀咕道:“这人是谁?打我一入城她便跟在后面,不知是何居心?”

时值桂花开放的季节,迎面刮来一阵清风,带着芬芳馥郁的花香,直入人心脾。只是在这花香中,却隐隐掺杂着一丝婴儿的啼哭,叫人闻之上心。

何志宇皱了皱眉头,随即冷冷一笑,便转身进了客栈,并随手点了几个下酒菜吃完,这才要了间上房准备歇息。不过说来也巧,这间上房正好紧贴街道。何志宇嫌屋中闷热,于是推开窗户透气,岂料那黄衫女子依旧站在桂花树下,手中还抱着个包裹,似乎打定主意要盯着自己。

风中不时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那女子只得轻摇着怀中的包裹,并哼起了儿歌。

“这唱的是哪一出?”何志宇皱眉思量了片刻,却也无心搭理,于是上床蒙头便睡。哪知他翻来覆去,耳边总是萦绕着婴儿的啼哭声,就是不能安睡。何志宇一时无名火起,于是忿然来到窗口,低头一看,却不见那女子的踪影。他正没个理会处,忽听得隔壁房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由暗骂道:“他娘的,看来你是真跟老子耗上了。”

那婴儿哭了一宿,何志宇被折腾到早上,心里好不烦闷,直想过去宰了那对母子。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冲自己来的,敌暗我明,冒冒失失过去等于自投罗网。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

卯时刚过,何志宇便离开客栈,往常德而去。他正行进间,忽听得銮铃声响起,便见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只听那车夫嘴里驾驾地吆喝着,右手不断挥舞马鞭,啪啪地虚劈在半空中。何志宇冷冷一笑,随即闪在道旁,想让马车驰过。谁知那车夫突然吁地一声勒住缰绳,马车嘎然而止,竟是停在了何志宇跟前。

何志宇见状愠怒道:“是朋友就请下车一见,若是找茬的,也请划下道来。这般鬼鬼祟祟,算什么本事。”只听一个清朗的女子声音,由车中传出道:“车把式,请你先去那边林子里歇歇,我叫你再过来。”那车夫应了声,随即下车而去。

至此,车中再无人说话,只时不时传来几声婴儿的咿呀声。何志宇有些不耐烦道:“你究竟是谁?跟着本人有何贵干?”车中女子幽幽叹道:“我的儿啊!你爹不想要你,娘有什么办法。”

何志宇心中一凛道:“这声音有些耳熟,她究竟是谁?”遂问道:“大嫂别是看错了人,连自个夫婿都不认得了。”车中女子淡淡道:“做娘的可以嫁错郎,但当儿子的岂能认错爹。”何志宇奇怪道:“在下并无婚配,又何来子嗣?”

车中女子埋汰道:“只怕是人小鬼大,心系岳麓吧!”何志宇闻言大惊道:“你究竟是谁?”车中女子不由叹了口气道:“西林寺外小山岗,痴女只恨认错郎。”何志宇讶然道:“你……你是馨儿。”

只见车幔被人挑起,一个黄衫女子怀抱着婴儿,就那么静静地端坐在车内。何志宇见她眉如弯月,眼横秋水。双颊云罗淡彩,略施傅粉。虽看上去清瘦,却不失典雅大方,果然是一别年余的柴馨,不由笑道:“馨儿姑娘好久不见,如何竟已嫁做人妻?”柴馨平静道:“妻子想丈夫,儿子念父亲,也是天经地义。”

何志宇皱眉道:“你这话我可听不懂,那孩子究竟是谁的?”柴馨摇头叹道:“都是天下只有不要爹的儿子,原来也有不要儿子的爹啊!”何志宇细细一思量,忽然桀桀怪笑道:“嘿嘿!你以为那日在小山岗上,是我与你共渡巫山的吗?”

柴馨面色一变道:“此话怎讲?”何志宇讪笑道:“哼!也不知你和哪个野男人鬼混,生下这野种却想赖到本少爷头上。”柴馨厉声道:“你休要狡辩。当夜明明是你想毁我清白,却还想抵赖。好,你不认这个儿子可以,但今日一定要给我个交待。”

何志宇不屑道:“切!又不是我儿子,需要交待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逼婚?”柴馨气得娇躯乱颤道:“好你个无耻之徒,毁人清白竟然还若无其事。姓何的,你要么给我母子一个交待,要么干脆就杀了我母子。”

“你不过是个前朝公主,还以为谁稀罕来着?倒是像偷汉子生野种这等事,传出去也是辱没祖宗名声,死了倒一了百了。只可惜本公子生平不杀贱女人,你要死也别污老子的手。”何志宇讥讽完,转身便走。但他这话可算戳到了柴馨痛处。

柴馨至从发现自己怀孕后,就一直躲躲藏藏,既不敢回家,也不敢见朋友,可谓窘迫之极。她原本是想拿掉孩子的,可转念一想,好歹也是心上人与自己的结晶,又有些于心不忍,是以偷偷生了下来,并期颐着何志宇能给自己个名份,脱离如今尴尬的处境。可谁想却被心上人冷嘲热讽,狠狠奚落了一顿。这如何能叫她接收,当即声嘶力竭道:“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今日我三人索性死在一起,也省得受那无边苦楚。”柴馨说着,怀抱孩子一头撞向何志宇,竟是打算拼命。

何志宇斜身避过,跟着兜手拿住柴馨的额头,用力一推道:“回去吧!”柴馨的武功与何志宇相差何止倍数,被他这么一推,顿时踉踉跄跄连退了数步。

但此刻的柴馨如同发疯的母老虎,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拼命到底。只见她双目赤红,抽出腰间短剑,照何志宇心窝捅了过去。何志宇见她拼命,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不想杀你,你可别逼我出手。”说着右手骈指夹住来剑,用力回夺,左手跟着在柴馨腰间顺势一带,柴馨便向前跌了出去,摔倒在路旁的土堆上。

柴馨怀中的孩子受到震荡,哇哇大哭起来。柴馨既心疼又悲伤,哄了两声不见成效,一时怒火中烧,爬起来又一头撞去。何志宇不由动了肝火,夹手夺过婴儿,便往路边草丛抛去,跟着又抓住柴馨腰带往前一抛。柴馨控制不住冲势,一头撞在车辕上,顿时晕了过去。

眼看着婴儿便要摔死在路边,说时迟那是快,只见一条身影由路边林子里窜出,一把抱住了即将落地的婴儿。何志宇见来人穿一席雪白长褂,身材单薄,脸上蒙着条女子用的绣花手绢,模样古古怪怪,说不出的特异,于是抱拳问道:“不知阁下何方朋友,还请少管闲事?”

来人似嗔似怨道:“孩子不是你的,可你也不能当小猫小狗一样,想丢就丢啊!真是连禽兽都不如。”何志宇见对方说话阴阳怪气,动作矫揉造作,不由冷笑道:“嘿!阁下怎么知道孩子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来人支吾道:“当然不是你……你休要胡说八道。”

何志宇哈哈大笑道:“既然不是你的,兄台想要强出头,可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他说着面色一寒,突然长身欺向来人,手中短剑疾刺对方小腹。来人反应倒也不慢,只见其扭腰如摆柳,竟不偏不倚地避过来剑,跟着一屁股撞向何志宇小腹。

“明明是个男子,怎地动作便如女子般扭捏?”何志宇暗吃一惊,当下反剑横刺来人腰眼,应变之快,令人咂舌。来人也不含糊,肩膀微沉,一拂袖口,就如同女子裣衽般,轻轻巧巧便将何志宇的短剑带开。

何志宇又惊又怒道:“似你这般扭扭捏捏,惺惺作态,也忒小瞧何某人了。”说时左手扣指成爪,鬼魅般锁向来人咽喉。

来人武功虽奇,但明显临敌经验不足。一见何志宇招术诡异,不由慌了手脚,忙去拿对方来腕。哪知何志宇不过是虚晃一枪,引得来人上当后,右手短剑突然由左肘下穿出,直刺对方心口而去。来人瞳孔一缩,旋即收肩斜身左闪。

何志宇早已吃准来人退路,当下回身反手一记“鬼使神差”,拿向来人肩井、巨骨二穴。要说这来人也真是了得,兼之身法诡异,竟在何志宇手爪刚刚搭上肩膀,便如游蛇般滑了过去。何志宇自幼受名师指点,兼之出手狠辣,一但抢占先机,又岂会容对手喘息。只见他出爪如风,不断中庭强攻,还时不时使出一两记撩阴腿,直如一头张牙舞爪的魔怪。

两人斗过数十招,来人渐感吃不消,只能凭着滑溜的身法,才勉强保住不败。何志宇久战不下,暗自心惊道:“此人武功身法前所未见,竟连‘幽冥鬼爪’亦不能取胜,若是留在世上,他日必成强敌。怎生想个法子杀了,方好绝此后患。”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重生之为妇不仁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弥天记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农家娘子美又娇至高降临女配她天生好命命之奇书
相关阅读
执掌阴阳笔不朽光辉辉煌刺客墓城横行在球场上的大佬天下刺客死亡天使之契我是巨星浪尽风云阴阳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