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卡勒大陆地域极广,四面环水。大陆的西面是一片占地极大的森林,北面是极大的冰封区域,东面则是无垠的沙漠。在森林、冰山、沙漠与海洋的中间有一块辽阔的平原,人类的三大帝国就位于这块平原上。
维隆帝国占据了平原的西北方;阿加特帝国占据了平原的西南方;东方则是国土面积最大、军事实力最强的莱辛帝国。
莱辛帝国一直在与沙漠上的无数沙民交战着,这种关乎于宗教的战争是绝不可能真正停止的,战争规模极大且时断时续,如磨盘般的消耗着莱辛帝国的实力。
维隆帝国也有敌人,那便是藏身在森林中数不清的兽人,维隆帝国与兽人间的战争规模比莱辛帝国与沙民要小得多,他们主要是在抵抗着兽人的侵略。
阿加特帝国则轻松得多,他们只需要源源不断的将战争资源提供给维隆帝国与莱辛帝国,毕竟无论是沙民胜了还是兽人胜了,对阿加特帝国都是极大的威胁。
当然,阿加特帝国还有另外一些敌人,比如与维隆帝国国界处的魔晶森林、帝国东南方靠近海边与莱辛帝国交界处的黑沼泽等自然天险,这些天险不像军队那样能够让一个帝国覆灭,但时不时跑出来的一些小东西仍是十分让人头疼的。
三大帝国的国境内都有无数的亲王国和大公国,亲王国就是帝王的亲兄弟准备的,而大公国则是那些为帝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公爵被封为大公后的领地,无论是亲王国还是大公国都以自制形势存在,他们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一套税收标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年都需要向帝国进贡一定数量的财物。
三大帝国之间的关系因为沙民与兽人的存在而显得十分微妙,虽然没有军事上的战争,政治方面的战争却是从未停止过。
#####
计划中的旅程完成了一小半,霍格决定找一家干净些的酒馆好好吃一顿,既然零说他不喜欢吃东西是因为没有吃过好东西,那么他就决定来吃顿好的。
霍格进入了一个名为欧坦的城市。欧坦城的地势极其平整,因此城市结构显得十分松散,街道宽大,民宅矮小,由于地理位置在军事、政治、文化方面都不受重视,因此城外没有建立围墙。城中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手工业者,另有一批伐木工人将家安在了这座城市里,但是他们工作的地方离城较远,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回家,这让欧坦城看起来有些萧条、荒寂。
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酒馆,霍格大大咧咧的走进去找了个离门不远并靠墙的位置坐下来,离门不远是为了方便脱身,靠墙是因为不用为自己的后背担心,霍格喜欢这样的位置。
除了选桌子的时候保留了一些刺客习惯之外,决定“狠狠”花一笔钱的霍格无论是表情还是态度,都像极了一个暴发户。
天气很凉爽,酒馆很宽敞。
这家酒馆建成已有些年头,桌椅上的漆色都已脱落,露出了原本的木色,不过仍擦得十分干净,看其坚固程度应该仍能使用很多年。桌面和椅面都已经被碗底和屁股打磨得极为光滑,摸上去十分舒服。
酒馆一共有两层楼,通往二楼的楼梯能够容纳三人并肩通过,楼梯及两旁扶手显然是新漆过的,反着光的暗红色似乎在呼唤着食客们都来摸一摸、踩一踩。
因此,酒馆二楼显然更受欢迎一些,此时已经坐无虚席,巨大的喧闹声影响着周围的住户,幸好周围的住户们都是一些没钱没势的小老百姓,就算对酒馆感到厌恶也无计可施——朴实的老百姓不会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想也敢想的人早在这里开酒馆了。
酒馆的一楼则冷清得多,大半的地方还空着,跑堂伙计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二楼,因此霍格坐了五分钟仍没见到有任何人来招呼他,幸亏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暴发户,没有像那些投胎转世的饿死鬼一样红着脸大呼小叫。
无聊之际,霍格观察着一楼的食客们。
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离厨房最远,全部由女人围坐着的那张桌子,从她们的装束上看,这群女人都是佣兵,她们中有的背剑,有的抬盾,有的挂弓,有的则穿着魔法袍,最年长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弓箭手,最年幼的则是一位魔法师,她看起来比霍格大不了多少。
这群女子的头目是一名年纪不大、腰悬长剑的女武士,那身满是剑痕和爪印的铠甲丝毫也不能把她那性感傲人的身躯遮掩住,火红的短发、靓丽的面容,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逞勇沙场、伏虎屠龙的英俊男子。
正当一位伙计终于看到了独坐的霍格,准备前来为他点餐时,一个由十多个人组成的队伍走进了餐馆,伙计立即跑上前去为他们引座,毕竟十多个人的生意无论如何都比霍格这一个人的要大一些。
霍格无奈的看着这伙耽误他吃饭的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英俊青年,无论是衣着还是相貌都和周围的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与他同桌的人都是武士,多数人都背着大剑,有两个人则腰间挂刀。
这伙人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来亲王国旅游的外国游客和他的保镖们,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眼光不时的瞟向那桌女客,似乎对这支全是女性的佣兵团很感兴趣。
佣兵团很快注意到了这些目光,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
几分钟后,英俊青年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微笑着站起来,慢慢走到佣兵团的桌子边,对那名红发女子优雅的弯腰鞠了个躬,刚想询问这支拥兵团的来历,红发女子忽然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青年已经做足了礼貌功夫,也没有任何恶意。可这女子连对方要说什么都不听就直接出手,可怜的青年被扇得“啊”的一声惨叫,原地转了一圈半,几乎是跌回了他们那一桌。
同青年一起进来的那十多个人“刷”的一声全问站了起来,纷纷抽出武器,向女子佣兵团怒目而视。
女子佣兵团似乎早已习惯了那名红发女子的脾性,在她出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抽剑拉弓,魔法加持,配合得一丝不苟。
一楼的其余食客们连忙起身逃出酒馆,二楼的喧闹声一下子静了下来,掌柜的和伙伴们则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
只有霍格还坐在原处,他兴奋得几乎手舞足蹈,这样的阵势他是第一次见,双方都和他无怨无仇,犯不上来找他出气,他也就乐得在这里看热闹。
先动手的居然还是那个冲动的红发女子,她先出手打人,此时又抢先发难,仿佛是见了仇人一般,可如果真的是仇人,为什么这伙人进门之后她不动手呢?
一方是清一色的持剑武士,另一方是配合默契的武士、弓手和魔法师,这架得打一点都不精彩。青年方几乎立即就全军覆没,完全没一点商量的余地,幸亏女子佣兵团没有下狠手,没闹出人命,只是青年方人人身上带伤,英俊青年不仅半边脸高高肿气,屁股上还挨了一剑,他捂着屁股,留下一句“你等着”,便消失在了酒馆外面。
“呸!”红发女子朝着酒馆的门口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转头对重新坐下的佣兵团成员们说道:“这些臭男人,以为带着一把剑就可以随便捅女人,下次再见到他们,非把他们都阉了不可。”说着,将她的长剑插回腰间。
原来,她确实是见到了仇人,或者说,任何一个胆敢招惹她的男人都是仇人。而一个脾气暴躁、行事冲动的人对“招惹”的定义与普通人是有着极大区别的。
重新坐下后,红发女子似乎还不解气,对那个年龄最小似乎是刚加入佣兵团的魔法师说道:“你要记住,贪婪是男人的本性,他们有了一个洞又要找第二个,有了第二个洞又想找第三个,有了三个洞,又希望这些洞分别在不同的女人身上,你以后可要千万小心,别被那些臭男人骗了。”
红发女子的声音很大,整个酒馆包括二楼的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如此粗俗易懂的言论,大家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架虽打完了,酒馆里依然静得出奇。只有与红发女子同桌的佣兵团成员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掌柜和伙伴们又从厨房里钻了出来,那掌柜的见没打坏多少东西,忙向红发女子道谢。这样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打坏东西的人愿意陪钱当然好,不愿意陪钱他也没有办法,这次打斗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况。
红发女子没有理会掌柜的,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楼还有仍有一个客人没跑,而是坐在原地发呆,看起来像是对刚才她的言论有些意见。
“喂!”红发女子向霍格喊了一声。
“嗯?”霍格抬起头,看到是那个冲动、暴躁的女人,心中不免开始打鼓。他估计自己打不过这伙女人,但逃是肯定逃得掉的,只不过饭还没吃,实在不想惹麻烦。
“你发什么呆?难道我刚才说错了?”红发女子大声问道。
“我听不懂。”霍格耸了耸肩,《人体》这本书里有一些关于生育的知识,“性”对此时的霍格来说只不过是一种为了繁衍而进行的活动。
红发女子不相信,霍格这个年纪的男性哪一个不是满脑子的这类东西?但是她又没办法对霍格的这个“谎言”进行反驳,只好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去与同桌的人说着话,继续吃喝起来。
霍格偷听着她们说话,想知道红发女子是不是在和佣兵们商量着对付自己,听了一会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松了口气,同时也知道了这个佣兵团的名字——芥末佣兵团。
这个名字是有独特含义的:想吃芥末,又怎么可能不流几滴眼泪呢?